第2392章 天墓无极(77)

剑池位于虎丘山的半山腰,池水碧绿,深不见底,池边的石壁上刻着“虎丘剑池”四个大字,是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的手笔。陈砚穿上潜水装备,对王胖子说:“我下去找七星孔,你在上面看着,要是有鬼手的人来,就吹哨子通知我。”

王胖子点点头,手里拿着哨子,紧张地盯着周围。陈砚深吸一口气,跳入水中。池水很凉,能见度不高,他打开手电筒,仔细搜索石壁。按照拓片上的“左三右四,上应七星”,在池左侧的石壁上,果然找到了七个小孔,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他浮出水面,对王胖子说:“找到了!你把青铜爵扔给我,我需要用爵口对准小孔转动。”

王胖子把青铜爵扔给陈砚,陈砚接过爵,再次潜入水中,按照北斗七星的顺序,用爵口依次转动小孔。当转动最后一个小孔时,石壁突然发出“咔嚓”一声,池底的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把陈砚往池底吸去。

“陈砚!”王胖子大喊,想拉他上来,却被漩涡的吸力带着往前倾。

陈砚心里一惊,赶紧抓住石壁上的凸起,稳住身体。漩涡旋转了几分钟,渐渐平息,池底的石壁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正是阖闾墓的入口。

陈砚浮出水面,对王胖子说:“找到入口了!快下来,咱们进去。”

王胖子穿上潜水装备,跟着陈砚潜入水中,钻进洞口。洞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里没有水,空气很潮湿,带着淡淡的霉味。两人打开手电筒,沿着通道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几米,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个石室,石室的墙壁上刻着七星图案,正是“七星锁”的机关室。

“按照苏老先生说的,‘七星锁’需要转动石壁上的七星图案,才能打开下一道门。”陈砚走到石壁前,仔细观察图案,发现每个星芒的末端都有一个凸起的石块,像是可以转动的开关。

他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依次转动石块,当转动最后一个石块时,石室的地面突然下沉,露出一道石阶,通往地下更深的地方。“走,下去看看。”

两人沿着石阶往下走,石阶很陡,走了大概五十多级,眼前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有三个泉眼,正往外冒水,形成三个小水池,正是“三泉阵”。泉眼的旁边有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玄鸟图案,应该是“玄鸟门”。

“三泉阵需要堵住泉眼,才能打开石门。”陈砚从背包里拿出三个防水袋,装满石头,分别堵住三个泉眼。泉眼被堵住后,石门上的玄鸟图案开始发光,图案的中央出现一个凹槽,正好能放下青铜爵和玄鸟佩。

陈砚把青铜爵和玄鸟佩放进凹槽,两者刚放进去,石门就发出“轰隆”一声,缓缓打开。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尽头,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的中央,似乎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盒子——应该就是装玄鸟玉圭的盒子。

“终于找到了!”王胖子兴奋地说,就要往前冲。

“等等!”陈砚拉住他,“小心有机关!爷爷的笔记里说,春秋时期的古墓常用‘流沙陷阱’,你看通道的地面,颜色和周围不一样,可能有流沙。”

他掏出洛阳铲,在地面上探了探,铲头刚插入地面,就听到“沙沙”的声音,地面开始往下陷——果然是流沙陷阱!“还好没踩上去,”陈砚擦了擦汗,“咱们沿着墙壁走,墙壁旁边的地面应该是实心的。”

两人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快到墓室门口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束照过来。“陈砚,你们跑得挺快啊!”鬼手的声音传来,他带着几个保镖,手里拿着刀和手电筒,堵住了通道的入口,“这玄鸟玉圭,还是我来拿吧!”

陈砚心里一沉,没想到鬼手这么快就追来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在你们身上放了追踪器,”鬼手晃了晃手里的追踪器,“你们以为拿到真的玄鸟佩就能甩掉我?太天真了!现在把玉圭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做梦!”王胖子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兵铲,“想抢玉圭,先过我这关!”

鬼手的保镖立刻冲上来,和王胖子打在一起。陈砚趁机冲进墓室,直奔石台。石台上的盒子是青铜做的,上面刻着玄鸟纹,没有锁,陈砚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块玉圭——玉圭是碧绿色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正是玄鸟秘藏的核心——玄鸟玉圭!

“拿到了!”陈砚把玉圭揣进怀里,转身想走,却被鬼手拦住了。鬼手已经打倒了王胖子,手里拿着刀,抵在王胖子的脖子上:“把玉圭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他!”

王胖子挣扎着说:“别交给他!陈砚,你快走,把玉圭交给国家!”

陈砚看着王胖子,又看了看鬼手,心里很纠结——要是交了玉圭,鬼手肯定会杀人灭口;要是不交,王胖子就有危险。就在这时,墓室的墙壁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地面开始震动,石室的顶部有石块往下掉。

“不好!是机关!”陈砚大喊,“你触动了流沙陷阱的联动机关,墓室要塌了!”

鬼手也慌了,想拿刀逼陈砚交玉圭,却被一块掉落的石块砸中了胳膊,刀掉在地上。陈砚趁机冲过去,拉起王胖子,往通道外跑。鬼手和他的保镖也想跟着跑,却被掉落的石块堵住了去路,只能在后面大喊:“你们别跑!玉圭是我的!”

两人沿着通道拼命往外跑,刚跑出洞口,身后的墓室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通道都被石块堵住了。王胖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吓死我了!差点就成了陪葬品。”

陈砚也松了口气,摸了摸怀里的玉圭,还好没丢。两人爬出剑池,趁着夜色,悄悄溜出虎丘山,回到客栈。

第二天一早,陈砚就联系了苏州市文物局,把玄鸟玉圭、青铜爵、玄鸟佩都交了上去。文物局的专家看到玉圭,都很兴奋,说这是近年来发现的最重要的春秋文物之一,对研究吴国历史有重大意义。

事情办完,两人准备回南京。临走前,苏老先生和顾景明来送他们,苏老先生笑着说:“你们做得好,没辜负我的期望。不过,这玄鸟秘藏虽然找到了,但苏州还有很多未被发现的古墓,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你们。”

陈砚接过苏老先生递来的一本线装书,书名叫《吴地古墓考》,上面有很多关于苏州古墓的记载。“谢谢您,苏老先生,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来苏州的。”

高铁缓缓驶出苏州站,王胖子靠在座位上,吃着苏州的桂花糕,含糊地说:“下次咱们去哪?要不去西安?听说西安的古墓更多,说不定能找到秦始皇的陪葬品。”

陈砚翻开《吴地古墓考》,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是苏老先生写的:“太湖底有战国时期的水墓,藏有越国的‘越王勾践剑’副本,线索在苏州博物馆的‘战国铜鉴’里。”

他看着纸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新的冒险,又要开始了。

陈砚在南京夫子庙旁的“砚茶居”里,已经对着那本《吴地古墓考》坐了三天。茶馆里飘着碧螺春的清香,墙角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王胖子趴在旁边的桌上,手里把玩着从苏州带回来的玄鸟佩仿品,嘴里还在念叨:“我说陈砚,咱们都把玄鸟玉圭交上去了,还研究这破书干啥?不如琢磨琢磨下次去哪捡漏,弄点真能换钱的玩意儿。”

陈砚没抬头,指尖划过书页上的一行小字:“战国吴水墓,藏于太湖之滨,以铜鉴为引,得剑者,可窥吴越争霸之秘。”旁边还附着一幅手绘的铜鉴图,鉴身刻着繁复的水波纹,纹路间藏着细小的星点,像是某种方位标记。“你看这个,”陈砚把书推到王胖子面前,“苏老先生夹的纸条说太湖底有战国水墓,藏着越王勾践剑的副本,线索就在苏州博物馆的战国铜鉴里。这铜鉴的水波纹,其实是太湖的暗礁分布图,星点对应的是水下的七个小岛,正好形成七星阵,水墓的入口应该就在七星阵的中心。”

王胖子凑过来看了看,还是没兴趣:“不就是一把破剑的副本吗?又不是真的,有啥好找的?再说太湖那么大,水下那么深,找个墓跟大海捞针似的,太费劲了。”

“这副本比真剑更有价值,”陈砚耐心解释,“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越王勾践剑有三把副本,分别藏在吴、越、楚三国的古墓里,副本上刻着当时的军事地图和兵法,对研究战国历史很重要。而且太湖的水墓是吴国晚期的,说不定还藏着其他文物,比如战国的漆器、青铜器,这些都是国家重点保护的文物,不能让盗墓贼先找到。”

正说着,茶馆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门口站着个穿着冲锋衣的年轻人,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径直走到陈砚面前:“您是陈砚先生吧?我叫李默,是苏州博物馆的实习生,我们馆长让我来找您,说您对战国铜鉴有研究,想请您帮忙看看铜鉴上的纹饰,最近铜鉴的纹路好像有变化,我们担心是文物受损了。”

陈砚心里一动,这正好是去苏州博物馆看铜鉴的机会。他收起书,对李默说:“没问题,我们正好也要去苏州,现在就可以走。”

王胖子一听要去苏州,瞬间来了精神:“行啊!正好再去尝尝松鼠桂鱼,上次没吃够!”

三人当天下午就坐高铁去了苏州,直奔苏州博物馆。博物馆的战国铜鉴放在“吴地文明”展厅的中央,用防弹玻璃罩着,鉴身呈圆形,直径约一米,高约半米,表面刻着细密的水波纹,纹路间点缀着七个细小的星点,和《吴地古墓考》里的图一模一样。

陈砚凑近玻璃罩,仔细观察铜鉴的纹路。在展厅灯光的照射下,水波纹的凹槽里隐约能看到一层淡淡的水渍,像是刚被水浸过,而七个星点的位置,有一个星点的颜色比其他六个深,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擦拭过。“李默,能不能把铜鉴的高清照片给我看看?特别是那个颜色深的星点。”

李默点点头,从手机里调出照片:“我们上周发现铜鉴有变化后,就拍了高清照,还做了成分检测,发现那个深颜色的星点里,有微量的青铜锈,像是从其他青铜器上蹭下来的。”

陈砚放大照片,发现深颜色的星点里,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划痕的形状和他之前找到的青铜爵的爵口形状一模一样。“我知道了,”陈砚兴奋地说,“这铜鉴是水墓的‘方位镜’,那个深颜色的星点,需要用青铜爵的爵口对准,才能显示出水墓的准确位置。而且铜鉴的水波纹,需要在特定的光线下才能看出暗礁的分布,比如月光。”

博物馆馆长听说后,立刻安排晚上闭馆后,让陈砚用青铜爵(之前交上去后,博物馆借展,暂时还在馆里)尝试激活铜鉴。当天晚上,展厅里只开了一盏模拟月光的灯,陈砚拿着青铜爵,将爵口对准那个深颜色的星点。爵口刚碰到玻璃罩,铜鉴的水波纹突然泛起淡淡的银光,水波纹的凹槽里,竟然投影出一幅太湖的地图,地图的中心,有一个红色的圆点——正是七星阵中心的位置,标注着“水墓入口,望湖岛东南三十米”。

“找到了!”王胖子激动地大喊,“望湖岛,明天咱们就去望湖岛!”

第二天一早,三人租了一艘快艇,直奔望湖岛。望湖岛是太湖里的一个小岛,面积不大,岛上只有几户渔民。他们找到岛上的渔民老周,想租他的渔船,去岛东南三十米的水域。老周五十多岁,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听说他们要去那片水域,脸色立刻变了:“你们去那干啥?那片水域邪乎得很,每年都有渔船在那失踪,有人说的机关把船弄沉的。”

陈砚掏出烟,递给老周:“周叔,我们是文物局的,来调查。”

老周接过烟,点燃后抽了一口:“文物局的啊?那行,我祖上就是守这片湖的,听我爷爷说,那片水域近了就会被‘水鬼’缠上。我可以带你们去,但你们得听我的,到了地方,不能随便扔东西,也不能大声说话,免得惊动‘水鬼’。”

三人跟着老周,坐上他的小渔船,向望湖岛东南驶去。太湖的水很清,能看到水下几米深的地方,偶尔有鱼群游过。行驶了大概半小时,老周停下船,指着水下:“就是这了,你们看,水下有个黑影,那就是青铜门。”

陈砚戴上潜水镜,潜入水中。水下的能见度不错,他很快看到了老周说的黑影——那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高约三米,宽约两米,门上刻着战国时期的蟠螭纹,门的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和青铜爵的爵身一模一样。

他浮出水面,对王胖子和李默说:“和周叔一起看着,我和胖子下去。”

两人穿上潜水装备,带着青铜爵、手电筒、绳子,潜入水中。青铜门比他们想象的更重,门上的蟠螭纹里,藏着细小的水孔,像是某种机关。陈砚将青铜爵插入凹槽,爵身刚插进去,青铜门突然发出“咔嚓”一声,门上的水孔开始往外喷水,形成一道水柱,将两人往湖底推去。

“不好!是机关!”陈砚大喊,赶紧抓住青铜门的边缘,王胖子也抓住一根水草,才稳住身体。水柱喷了大概一分钟,青铜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冰冷的水流从洞口流出,带着淡淡的青铜味。

两人钻进洞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水下通道,通道的墙壁是用青石板砌成的,石板上刻着水波纹,和铜鉴上的纹路一样。走了大概十几米,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的顶部有一个天然的溶洞,透过溶洞能看到太湖的水面,阳光从水面照进来,照亮了整个石室。

石室的中央,放着一艘巨大的船棺,船棺是用楠木做的,表面涂着一层防水的漆,虽然过了两千多年,漆皮还是完好无损。船棺的周围,放着十几个青铜鼎、青铜鉴,还有一些漆器、玉器,都是战国时期的文物。

“我的妈呀!这么多宝贝!”王胖子兴奋地冲过去,想摸一下青铜鼎,却被陈砚一把拉住:“别碰!船棺周围有机关,你看地面上的青石板,颜色不一样,那是‘水弩阵’的触发点,一踩上去,就会有水弩射出来。”

陈砚掏出洛阳铲,在地面上探了探,果然,颜色深的青石板墓的水弩阵,是利用溶洞的水流压力,触发弩箭,弩箭上涂有毒药,一旦被射中,很快就会中毒。咱们沿着墙壁走,墙壁旁边的石板是实心的,没有机关。”

两人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到船棺前。船棺的盖子没有封死,像是被人打开过。陈砚轻轻推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具骨架,骨架的旁边,放着一把青铜剑——剑长约六十厘米,剑身刻着菱形纹,剑柄上刻着鸟虫书,正是越王勾践剑的副本!

“找到了!”陈砚小心地拿起青铜剑,剑身虽然有些锈迹,但依旧锋利,剑身上的鸟虫书清晰可见,他根据爷爷的笔记,翻译出上面的文字:“越王勾践,自作用剑,以守社稷,以保子孙。”

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有人潜入水中,很快,几个穿着潜水装备的人走进石室——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正是鬼手的手下,疤脸!

“陈砚,我们又见面了!”疤脸冷笑一声,手里拿着一把水下步枪,“鬼手大哥虽然没了,但这把剑,我们不能让你拿走!识相的就把剑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王胖子立刻挡在陈砚面前,手里拿着工兵铲:“你们想抢文物?没门!这是国家的东西,你们敢动一下,我就报警!”

“报警?”疤脸嗤笑一声,“这里是湖底,就算你报警,警察也来不了!给我上!”

几个手下立刻冲上来,陈砚拉着王胖子,绕着船棺躲避。陈砚知道,硬拼肯定打不过他们,只能想办法触发石室的机关。他看到船棺旁边有一个青铜镇石,上面刻着蟠螭纹,和青铜门上的纹路一样——这应该是“流沙层”的触发机关!

陈砚趁疤脸的手下不注意,用力推动青铜镇石。镇石刚移动,石室的地面突然下沉,露出一层流沙,流沙里藏着无数把青铜剑,像一片剑林。疤脸的几个手下没站稳,掉进流沙里,瞬间被剑林刺穿,只剩下疤脸一个人。

疤脸吓得脸色苍白,转身想跑,却被王胖子用工兵铲绊倒,掉进了流沙里。“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疤脸的惨叫声渐渐被流沙淹没。

陈砚和王胖子松了口气,李默和老周也从入口走了进来——原来他们听到里面的动静,担心出事,就潜了进来。“陈先生,你们没事吧?”李默紧张地问。

“没事,”陈砚摇摇头,把青铜剑递给李默,“这就是越王勾践剑的副本,还有石室里的其他文物,都需要尽快联系文物局来保护,不能再让盗墓贼惦记了。”

老周看着石室里的文物,叹了口气:“我爷爷说的没错,这里真的有古墓,这些文物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可不能丢了。”

当天下午,苏州市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就赶到了望湖岛,将石室里的文物全部运走。博物馆馆长握着陈砚的手,感激地说:“陈先生,太感谢你了!这些文物对研究战国时期的吴越历史,有重大的意义,我们会给你发感谢信,还要在博物馆里专门设立一个展区,介绍你发现文物的过程。”

陈砚摆摆手:“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馆长,那个战国铜鉴,我还发现了一个线索。”他拿出手机,调出铜鉴的高清照片,“您看铜鉴的底部,有一行细小的铭文,之前被水垢挡住了,我用放大镜看了,上面写着‘楚墓,云梦泽’,应该是指楚国的一座古墓,藏在云梦泽,说不定和另外两把越王勾践剑的副本有关。”

馆长眼睛一亮:“云梦泽?那是现在的洞庭湖一带!我们可以联系湖南省文物局,一起调查!陈先生,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陈砚看向王胖子,王胖子立刻点头:“去!当然去!洞庭湖的小龙虾可是出了名的,正好去尝尝!”

陈砚笑了笑,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多的古墓、更多的文物等着他们去发现,去保护。老周送他们离开望湖岛时,递给陈砚一个老铜铃:“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说能镇住水里的邪祟,你们去洞庭湖,说不定能用得上。”

陈砚接过铜铃,铜铃上刻着战国时期的蟠螭纹,和水墓里的青铜门纹路一样。他握紧铜铃,看着远处的太湖,夕阳将湖面染成金色,像一片流动的宝藏。

高铁缓缓驶向南京,陈砚打开爷爷的《金石辨伪录》,在扉页上写下一行字:“太湖战国水墓,越王勾践剑副本,已交国家。下一站,云梦泽楚墓。”

王胖子趴在旁边,已经开始查洞庭湖的美食攻略,嘴里还在念叨:“小龙虾、酱板鸭、嗦螺……想想都流口水。对了陈砚,你说楚墓里会不会有楚王的宝剑?要是能找到,咱们又能立大功了!”

陈砚笑着摇摇头,目光望向窗外。他知道,下一次的冒险,会比太湖水墓更凶险,云梦泽的楚墓,可能藏着更多的机关,更多的秘密,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是陈守义的孙子,是文物的守护者,他要让更多的文物重见天日,让更多的历史被人们记住。

手机里,李默发来一条信息:“湖南省文物局已经同意合作,下周出发去洞庭湖,我们在云梦泽的考古基地见!”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握紧了手里的铜铃。铜铃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冒险,奏响序曲。

重庆涪陵的长江边,深秋的风裹着水汽,吹得人脸上发紧。陈砚站在白鹤梁水下博物馆的码头,手里攥着巴国王玺,玉印上的“巴国王玺”四个字被江风磨得愈发温润。远处的长江水浑浊如黄浆,唯有白鹤梁附近的水域透着一股深绿,像一块被浸染的翡翠——那里就是传说中巴国古墓的入口,藏在水下三十米的“暗河龙宫”。

“陈先生,久等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陈砚回头,看到个穿黑色潜水服的姑娘,背着个橙色的潜水包,手里拎着个旧罗盘,罗盘外壳上刻着“江”字。她约莫二十五六岁,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脸上带着点重庆姑娘特有的爽朗,腰间挂着个铜制的鱼形吊坠,走路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你是江渝?”陈砚认出她——来之前李教授说过,会派个懂长江水文的专家协助,就是这位江渝,祖上三代都是守护白鹤梁的“水脉师”,对这一带的水下地形比谁都熟。

“是我!”江渝把罗盘递过来,罗盘盘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水脉纹路,“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江氏水罗盘’,能测暗河流向,比你们的电子设备靠谱——白鹤梁就失灵了。”

王胖子凑过来,盯着江渝的潜水包:“姑娘,你这包里除了潜水装备,没带点吃的?比如重庆小面、麻辣牛肉干之类的,这一路过来,我肚子早就饿了。”

江渝被逗笑,从包里掏出两包麻辣豆干扔给他:“先垫垫,等完事了,我请你们吃涪陵最好的豆花饭。不过先说好了,水下危险,别光顾着吃,得听我指挥。”

四人(陈砚、王胖子、李默、江渝)当天下午就准备好潜水装备,乘坐专业潜水船向白鹤梁核心区驶去。江渝站在船头,手里拿着水罗盘,目光紧盯着水面:“白鹤梁二层是‘静水槽’,水流缓,藏着巴国的石刻;第三层就是暗河龙宫,连通巴国古墓,只有在退潮前一小时才能进去,不然会被涨潮的水流困在里面。”

潜水船停稳后,江渝率先跳入水中。陈砚紧随其后,刚潜入水下,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凉意。水下能见度不足五米,只能靠手电筒的光摸索。江渝在前面带路,水罗盘的指针微微晃动,指引着方向。

很快,他们看到了白鹤梁的水下石刻——石壁上刻着巴国的“巴蛇图腾”,蛇身缠绕着盐井图案,旁边还有细小的巴文。江渝用手势示意众人停下,指着石刻下方的一道缝隙——缝隙约莫一人宽,水流从里面涌出,带着淡淡的硫磺味。

“这就是暗河龙宫的入口,”江渝通过潜水对讲机说,“里面有‘潮汐阵’,是巴国人为了防盗墓贼设的,每小时会有一次水流反转,被卷进去就完了。我们得在十分钟内进去,不然错过时机。”

众人跟着江渝钻进缝隙,里面是一条狭窄的暗河。暗河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青铜环,上面缠着早已腐朽的绳索,显然是古人用来固定船只的。走了约莫五分钟,暗河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座水下石室——石室的顶部有天然的溶洞,透过溶洞能看到水面的微光,石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上刻着“巴王墓”三个字。

“找到了!”王胖子兴奋地想游过去,却被江渝拉住。她指着石棺周围的水面:“别过去!水面下有‘盐晶机关’,巴国人用盐晶做触发点,只要碰到,就会射出毒箭。”

陈砚掏出洛阳铲,轻轻插入水下。铲头碰到硬物,他小心地将其捞出——是一块白色的盐晶,上面刻着巴蛇纹路。“爷爷的笔记里提过,巴国以盐业立国,常用盐晶做机关,盐晶遇水会慢慢溶解,溶解到一定程度就会触发机关。”

江渝从潜水包拿出一瓶特制的“盐水”:“这是我爷爷配的‘定盐水’,能让盐晶暂时停止溶解。我去把盐晶取出来,你们掩护我。”

她游到水面上方,小心地将定盐水倒在盐晶上,然后用镊子将盐晶一一取出。当最后一块盐晶被取出时,石棺突然发出“轰隆”一声,棺盖缓缓打开,里面却空无一物,只有一块刻着“假墓”的青铜牌。

“假的?”王胖子愣住了,“那真墓在哪?”

江渝拿起青铜牌,仔细看了看:“这上面的巴文说,‘真墓在盐脉深处,需寻盐母指引’。盐母是巴国的‘盐神象征’,应该在暗河的上游。”

众人沿着暗河向上游游去,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水下溶洞,溶洞中央有一根巨大的盐柱,盐柱上缠绕着青铜锁链,锁链上挂着无数个小铜铃,这就是“盐母”。盐柱的周围,有四个青铜雕像,分别是巴蛇、白虎、朱雀、玄武,正是巴国的四大图腾。

“这是‘四象阵’,”江渝指着雕像,“需要按照巴国的‘盐祭仪式’,依次敲响铜铃,才能打开真墓的入口。我爷爷的笔记里有盐祭的步骤,第一步是‘祭巴蛇’,要敲响巴蛇雕像旁边的铜铃三下。”

陈砚按照江渝说的,敲响巴蛇雕像旁的铜铃。铜铃响后,巴蛇雕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吐出一道水柱,水柱落在盐柱上,盐柱表面出现一道裂缝。接着,他们又依次敲响白虎、朱雀、玄武雕像旁的铜铃,盐柱的裂缝越来越大,最终裂开一道石门,露出通往真墓的通道。

通道内干燥异常,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走了约莫十分钟,通道尽头出现一间宽敞的墓室,墓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巴国的“盐权图腾”——这就是巴国古墓的核心文物“巴国盐权金印”的存放处。石台的周围,放着十几个漆器,上面画着“巴渝舞”的图案,记录着巴国的文化习俗。

“终于找到了!”李默兴奋地走过去,想打开青铜盒子,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挡住——墓室的入口处,站着一队穿着黑色潜水服的人,为首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水下步枪,正是重庆本地的盗墓团伙“黑水帮”的首领,老鬼。

“陈砚,我们又见面了!”老鬼冷笑一声,“上次在三星堆让你跑了,这次你可没那么好运了!盐权金印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江渝看到老鬼,脸色突然变了:“是你!我爷爷就是被你害的!”

老鬼愣了愣,随即笑了:“哦,你是老江的孙女啊!当年要不是你爷爷挡着,我早就拿到盐权金印了,他也不会死在暗河里面。”

“你胡说!”江渝激动地喊道,“我爷爷是为了保护文物才失踪的,你肯定知道他的下落!”

老鬼没接话,挥了挥手,手下立刻冲上来。陈砚拉着江渝躲到石台后面,王胖子则举起工兵铲,和黑水帮的人打了起来。陈砚注意到,墓室的墙壁上有许多细小的盐晶,这些盐晶应该是另一处机关的触发点。

“江渝,有没有办法触发盐晶机关?”陈砚问。

江渝点点头:“盐晶遇火会爆炸,我们有信号弹,只要点燃信号弹扔过去,就能引爆盐晶!”

陈砚掏出信号弹,点燃后扔向墙壁。信号弹碰到盐晶的瞬间,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盐晶爆炸,无数细小的盐粒飞溅,黑水帮的人被盐粒迷住眼睛,乱作一团。

“快走!”陈砚拉着江渝,趁机打开青铜盒子,取出盐权金印和巴渝舞漆器,向通道外跑去。老鬼不甘心,举着水下步枪追了上来,却被掉落的石块砸中腿,倒在地上。

“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老鬼的惨叫声渐渐被通道的回声淹没。

众人跑出通道,回到暗河时,正好赶上退潮的最后时机。他们顺利回到潜水船,看着手里的盐权金印和巴渝舞漆器,都松了口气。

江渝拿着盐权金印,突然发现金印的底部有一道细小的裂缝,里面藏着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她小心地将羊皮纸取出,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张地图,标注着“巴国盐仓古墓”的位置,就在重庆彭水的郁山古镇——那里是巴国最大的盐仓所在地,藏着更多关于巴国盐业的秘密。

“我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郁山古镇的盐仓古墓,”江渝激动地说,“里面可能藏着巴国的‘盐道地图’,记录着巴国的盐业运输路线,对研究巴国历史有重大意义!”

王胖子一听又有新冒险,立刻来了精神:“郁山古镇?那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比如彭水米粉、郁山鸡豆花?我早就想吃了!”

陈砚笑着点点头,将羊皮纸小心地收好:“既然有线索,我们就去看看。不过这次要更小心,黑水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盐仓古墓的机关,说不定比巴国古墓更复杂。”

回到涪陵后,江渝带着众人去吃了她推荐的豆花饭。饭桌上,江渝拿出爷爷的旧日记,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腾——是巴蛇和盐晶的结合体,旁边写着“盐母醒,巴蛇出”。

“这应该是盐仓古墓的关键线索,”江渝说,“盐母是盐仓的核心,只要找到盐母,就能打开古墓。不过我爷爷说,盐仓古墓里有‘巴蛇守墓’,非常凶险。”

陈砚接过日记,仔细看了看:“不管有多凶险,我们都要去。这些文物是巴国历史的见证,不能让它们落入盗墓贼手里。”

饭后,众人决定下周出发去彭水郁山古镇。江渝去准备潜水装备和水文资料,陈砚则将盐权金印和巴渝舞漆器交给当地文物局,顺便了解郁山古镇的历史背景。

王胖子则在一旁查郁山古镇的美食攻略,嘴里还在念叨:“彭水米粉、郁山鸡豆花、酸酢鱼……这次一定要吃个够!陈砚,你说盐仓古墓里会不会有黄金文物?要是有,咱们又能立大功了!”

陈砚没接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长江水。江水奔腾向东,像是在诉说着巴国的古老故事。他知道,郁山古镇的盐仓古墓,会是一场新的挑战,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是文物的守护者,是历史的见证者,他要让更多沉睡在地下的巴国文物,重见天日,讲述属于巴国的辉煌历史。

手机里,李教授发来一条信息:“郁山古镇的考古队已经准备好,下周在郁山古镇汇合。另外,我们收到消息,黑水帮也在往郁山古镇赶,你们一定要小心。”

陈砚回复“好”,收起手机,握紧了手里的江渝爷爷的旧罗盘。罗盘的指针微微晃动,指向郁山古镇的方向,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盐仓古墓之旅,指引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