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对自己很有自信
罗旭因着徐栀的骚操作,这一路上连半个好脸色都没给她。
反倒是顾着走两步就气喘的严初安,放慢了脚步。
徐栀双手提裙,快步走着。
“我怎么感觉,这人对我的意见好像特别大呢!
你有没有看见他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啊!
我也没惹着他啊,我甚至都没跑。
我没跑这不是好事嘛,他倒是还急上眼了!
你说这断崖山的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使。”
徐栀对着严初安嘀嘀咕咕,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
严初安抬头看了眼罗旭逐渐收紧的双拳。
忍不住闭上了满是无语的双眼。
徐小栀,你真是我祖宗欸!
你怎么不趴人家脑门上说呢!
哦,不对!
你现在这样,跟趴人家脑门上说有什么区别嘛!
答案是,没有区别!
只希望我的小命,不要休矣……
“你怎么了?你也哑巴了?看来这断崖山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徐栀说完就噤了声。
心里琢磨着要不要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算了!
罗旭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他就差没把牢笼的门给她打开了。
这么明显的放水行为,她是看不见吗!
还是说,她是故意留下来的。
想到此。
罗旭的神色骤然突变,看向徐栀的目光陡然变得凶狠起来。
要真是这样,那她来断崖山到底有什么目的。
下一秒。
徐栀因为不适应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山路。
加上过长的裙摆,脚下猛得打了个趔趄。
慌乱间。
她一把薅住了严初安的头发,疼得他差点去西天见了佛祖。
“你干嘛!”
徐栀尴尬得松了手,满脸歉意。
“我要是说,我脚滑,你信不?”
罗旭猛得叹了口气。
随后便翻了个白眼,他甚至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她呢。
还狡猾……
就是给她换个心眼她也配不上这个词!
“进去!”
罗旭用力将徐栀推进了一间破旧的柴屋。
目光扫过屋内,他的眉心猛然皱起。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徐栀还没起身,就不顾形象的朝严初安爬了过去。
“我没事!你先起来!”
严初安刚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要将整个肺部都咳出来一样。
“别说话了,放慢呼吸。”
徐栀心疼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息。
“你没事吧。”
一只骨节分明,又异常白皙的手掌出现在徐栀面前。
他没有靠得很近。
但是徐栀依旧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惠兰香。
徐栀没有伸手,而是转身朝后望去。
“是你?”
在看清了他的面容之后,徐栀的眉心倏得皱了起来。
这断崖山,难道连破屋子的资源这么紧缺嘛!
居然把她跟一个很像精神病的人关在一起。
“看来你很讨厌我。
否则,也不会毫不掩饰的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
严初安看了男人一眼。
心头骤然涌上了一股厌恶的情感,他将徐栀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是谁?”
“小兄弟,我与她比你更早相识,你实在不必这样提防着我。”
男人说着坐回了原位。
“在下裴成然。”
徐栀没有接话,只是多看了他几眼。
他的精神状态好像比那日放灯时好了不少。
不过,也就是一点儿!
她跟他不过一面之缘,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呢。
一面之缘就叫相识了?
徐栀带着严初安坐到了角落里,隐进黑暗。
良久,她突然出声。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这里的吗?”
徐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裴成然的衣着与那日酬神夜放灯时的一模一样,不过就是多了些褶皱。
突然,徐栀愣了一下。
她这才惊觉。
原来从自己救下杨慕贞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只是短短数日而已。
可在这短短数日里。
她不仅经历了山匪、火灾、中箭、坠崖、掉陷阱、被扔臭鸡蛋、还差点成为祭品。
现在,又被抓上了断崖山。
这日程表真是给她安排得满满当当。
徐栀喃喃道。
“这就是古代的生活嘛。
难怪他们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也依旧活力满满。
合着每天经历得项目都不一样啊。
每天都在开盲盒。
我这几天的经历,拿回去写成短篇小说,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虐文女主嘛!”
严初安听不懂徐栀念叨的这些,只能皱紧眉头的盯着一旁的裴成然。
裴成然靠坐在柴垛旁,望向徐栀的眼神里充满了算计。
但在她抬头的那一瞬,又迅速掩去了眼里的神情。
“没错,我正要回家。
谁知,在半道上就被他们抓了回来。
他们一直不愿意放了我。
不过也没杀我,就这样把我关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徐栀垂下眼眸,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这几天你一直都被关在这里?”
裴成然微微颔首。
“那你在这里的几日,可有听过他们说起过彭城的生祭?”
话落,她瞬间想起了裴成然在酬神夜所说的那些话。
一个不信神、只信手中力量的人,居然这样轻易地就被山贼给掳了回来。
而且。
这么多天过去,他竟也没想着逃跑走。
就好像是在这里专门等着与她见面似的。
这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对劲的气息。
“听过。”
裴成然的声音骤然打断了徐栀的思绪。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徐栀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出声道。
裴成然低垂着脑袋,似乎是在回想思考。
“他们确实有说起过彭城的生祭。
并且还说,彭城的生祭,每次都是由一位叫王誉的人主祭。
这些年,已经有不下百人葬生在他手中。”
徐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就连身体也猛得顿住。
居然……真的是他……
王免去了大牢,他一定会追问王誉此事。
如果被他知道。
自己一直尊崇的父亲,原来是个被封建愚昧腐蚀的老顽固。
还害死了那么多人,他会不会……
严初安拽了拽徐栀的衣袖。
让她猛得从幻想中脱离出来。
“你怎么了?”
严初安担忧地开口询问。
不会的!
能将王免教养得如此优秀的家长,怎么可能会是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徐栀稳了稳心神,轻声道,“我没事。”
“你不相信?”
一直观察着徐栀神情的裴成然猛得皱起了眉。
鬓角处的青筋还时不时地崩起,他似乎是在极力忍耐。
徐栀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淡淡地抬眸瞥了他一眼。
“我信不信对事实并无影响。
就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哪怕黑白混淆,白色被恶意浸染成了黑色,但它骨子里依旧是纯白。”
裴成然蓦得笑了起来。
“骨子里依旧是白?你要怎么证明?
难道要当众破开血肉,查看内里吗?”
徐栀摇摇头。
“你先别激动。
我从未想过这样偏激的证明方法。
我只是觉得,你听到的那些东西,都是从这些匪贼嘴里传出来的。
他们的话,当然不能全信了。
毕竟,人是一种最会撒谎的动物。”
徐栀说着,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裴成然。
他对此毫无察觉。
裴成然咬了咬牙,随意地伸手掸去了衣角沾落的灰尘。
“确实。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彭城的事。
哪怕是到了这里。
你开口询问的第一件事,竟不是如何逃跑,而是关于生祭。”
徐栀抬眸看向裴成然,脸上是一片坦荡之色。
“这当然是因为,下一个被祭祀的人是我。
再说了,如果你真有能逃出去的办法,也不至于被关了这么多天!
所以,该如何逃跑这件事,我不会寄希望于你。”
闻言,严初安顿时紧张起来。
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他知道很多东西。
这其中也包括了两人所说的生祭。
他双手用力地抓住了徐栀的胳膊。
感觉到了身旁人的不安,徐栀轻轻拍了拍严初安的臂膀,柔声安抚道。
“放心,没人能决定我的生死。我不会有事的。”
裴成然看了她一眼,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清了清嗓子道。
“所以,你是故意被抓上断崖山的。
只要进了这里,彭城那些人自然也就找不到你,你也可以躲过这次灾祸。”
话落,他的拳头被攥得吱吱作响,就连牙根也几乎快要被他咬断。
徐栀耸了耸肩,“我被抓,纯属是误打误撞。”
“这话是什么意思?”裴成然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他迷茫地开口。
“你好像很关注我啊?你喜欢我?”
徐栀抬眸扫了眼裴成然,略显淡漠的声音骤然响起。
不止是严初安,就连裴成然都被徐栀的话给吓了一跳。
“这位姑娘……对自己的面貌还真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