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贪心’的诺诺
陈墨瞳、诺诺、红发女巫。
一个性格明艳张扬、热情古怪，看着威风凛凛、冷艳如刀，是一个酷飒的大姐头。
诺诺有着一副姣好的面容，光就颜值而言，她也就比夏弥输了两三分，但也因为不够完美，反而看着比夏弥多了一种‘人’的真实，只不过身材和之前的夏弥一样省布料。
说她是小说龙族里的第一女主角丝毫不为过，身上的秘密多得数不清，要论起‘重要性’，陈墨瞳完全不比拿到了主角模板但没有主角剧情的楚子航逊色半分。
艾吉奥对陈墨瞳的了解不多，但对她的猜测倒是知道些许，其中最令他感兴趣的便是陈墨瞳与‘黑王’之间纠缠不清的联系。
她和在之后被作为白王过滤器的绘梨衣有奇妙的相似性，同样的红色头发、红瞳，甚至眉毛都有些类似，除了脸不像之外，处处都透着类似于表亲姐妹一般的相似点。
而且她身上似乎也带着与绘梨衣类似的‘祭品’的身份。
艾吉奥很好奇自己究竟能在陈墨瞳的身上挖出来什么宝藏。
被艾吉奥盯着的陈墨瞳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体，她是一个很细腻敏感的人，天生就具备的‘侧写’能力非常的强大，哪怕只是通过些微的痕迹，她就能完成亲眼见证真相一般的推导。
但令她感到不安的是，面前的这个家伙，明明没有任何的遮掩，不管是情绪还是眼神都直接暴露在她的注视下，但她却很难在脑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艾吉奥’。
不论她如何努力，她看到的就只是艾吉奥此刻暴露出的，想要让她看到的东西，而其余的所有一切，都包裹在了未知的迷雾之中。
这是一个她看不透的男人，但诺诺却不敢升起太多的好奇心去窥探，这种存在却又不存在的感觉让诺诺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发生的一件事，看着艾吉奥那仿佛似笑非笑的目光，诺诺微微缩了缩身体。
“你很有意思。”艾吉奥结束了对诺诺的打量，收回了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你甚至动摇了我之前对于一些事情的猜测。”
“你的精神力要比楚子航强出一大截，可你却无法掌握言灵的力量，我之前还想过，如果楚子航的精神力被提高了，那么他可能可以承载第二个言灵，但你却表现得跟反面教材一样。”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你的特殊，你的侧写不单纯的是一种依靠分析推断个体心理、性格形态或者背景的技术，已经脱离了心理学和犯罪侦查学的领域，你的力量更像是洞察，你的眼睛可以看到真实，或者真相的存在。”
“这其实就是你的言灵，你的超凡力量，而且相当的高级，要不是我的经验丰富，也许都被你给看透了。”
就好像是对付分院帽和摄神取念一样，艾吉奥无时无刻不在保持的刺客专注让他一直维持着对自己的隐匿与保护，他对别人投向他的目光非常的敏感，而诺诺的目光就属于自带灼热射线的那种，在窥视他的人群里尤为醒目。
“是不想说你所渴求的事情吗？不用害羞，如果你不喜欢这种事情被其他人知道的话，我们的谈话可以是私密的，其他人都听不到。”
“你在渴望自由对吧，当然不仅仅是自由，你很害怕，你的勇敢也是假装出来的，你猜到了自己身上可能会发什么什么很糟糕的事情，你希望你勇敢一些，希望能够有人帮你。”
“恺撒是你选择的避风港是吗？并且他还很乐意充当你的避风港，一位豪族出身的大少爷，叛逆、执拗，看似风流却专情，对你一心一意。”
“简直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是吧？”
听到着，诺诺的身体微微一颤。
“你原本就是加图索家族为恺撒准备的新娘，你们见面时的缘分，其实早就已经被注定了。”
“你在寻求保护，在见到一个好像有能力保护你的人时，你怎么会不去选择试一试呢？”
“开着法拉利在宿舍楼下的那句高喊，在宣泄了你自己心中的不安的同时，亦捕获了一颗向往叛逆与不羁的心。”
“你和恺撒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但遗憾的是，这不是天注定的事情，而是人所计划的结果。”
“你好啊，弗丽嘉三号。”艾吉奥勾起了嘴角，“请原谅我很冒昧的读取了你的记忆，我只能说，你被洗脑洗得很彻底，我在翻找你记忆时，看到的是一段已经被撕碎的片段，这手段，可不一般呢。”
“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在艾吉奥举起手指的瞬间，陈墨瞳的脑中忽然就出现了许多片段记忆的闪回，一次又一次的窒息，一次又一次的拷问水刑，诺诺在此刻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三峡水库里的经历有那么大的恐惧，她已经忘记了那段被抹去的记忆，但她的身体依旧残留着对水的恐惧。
——对溺亡的恐惧。
她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好像是那要窒息的人一样，破碎的记忆画面冲刷着她的脑海，将那已然被忘却的梦魇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她回顾了她曾经被‘塑造’的过程，不是出生，而是出生之后被作为商品、乃至于牲畜一样被塑造成了养殖者所需要形状的过程，就好像是给南瓜套了个模具，最终长出了农夫想要的形状。
诺诺蜷缩起了身体，把头埋在了膝盖中间，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小腿。
她原本应该就这样沉默许久的，但艾吉奥的一句话，让陈墨瞳忽然抬头。
“可惜你今天穿的不是裙子。”
“变态！”诺诺猛然抬头，瞪了艾吉奥一眼。
“开个玩笑，我只是不想你一直发呆耽误时间，我的小女仆都比你长得好看，而且还胸大腿长来着。”
诺诺忽然升起了一股挫败感，她抿着嘴，低头看了眼被战术紧身衣包裹的身体，弧线的确不是那么的明显，比起身旁的几位，包括苏茜、苏晓樯在内，她的线条都过于柔和了。
“如果是大胸靓妹，你是不是会不那么介意她耽误你的时间？”
“再漂亮能比我未婚妻还漂亮？”艾吉奥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家伙，你们在我眼里都是被一视同仁的，不过胸大的确是看着养眼很多，谁不喜欢啊？”
“如果你有决定了的话，那么就来找我，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你已经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东西了，对吧。”
“听着你就好像是一个引诱人交易上当的魔鬼。”
“魔鬼会在合同里耍诈，但起码我是有公平交易的节操在的。”
“不管你信不信。”艾吉奥摊了摊手，“你只能选择信。”
解除了私聊用的隔音魔咒，艾吉奥看向了一旁的路明非。
“现在说说你想要的奖励吧，路明非。”
“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这个。”路明非挠了挠头，“我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夏弥没有找到我也很正常啊，女孩子哪儿会想着进男厕所对吧，而且也万幸没有找到，到时候不管是尴尬得扣地板还是钻地缝，厕所那个地方总是做不了的，如果那时候她会扫射厕所隔间的话，我还得感谢女侠饶命，不然我就得掉粪坑里了。”
路明非这话说得人哭笑不得，但听着还是很有道理在的。
“要不然大佬你让我蹭顿饭好了，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参加宴会。”
“诺诺学姐在学校里不是挺照顾你的吗？”苏晓樯碰了碰路明非的胳膊。
“的确是这样。”路明非点点头，“但土狗总是不习惯上桌，除非他想变成桌子上的一道菜。”
“我总不能因为傍上了富婆，就立马就变成什么上流人士吧？”
“我应该说你有自知之明呢，还是说你别太小看自己了？”苏晓樯叹了口气，摸了摸路明非的头发，“我可以带你杀进去的。”
“但不能抢学姐风头不是？”路明非笑了，虽然他现在不需要有人给他撑腰，他自己就能站起来，但有人愿意这样做，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学姐是不是？”诺诺似乎从之前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了，开口时又变成了之前被路明非熟悉的大姐头，气势汹汹，威风凛凛。
“但是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路明非。”
诺诺认真开口道谢的样子让路明非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
“谢谢你在三峡水库里救了我一命，现在是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了。”
诺诺的嘴角带着一丝微微上翘的笑意，看向路明非的目光也很柔和。
“这怎么说呢.....”路明非挠了挠头，思索了很久才开口：“不能说是你欠我人情吧，只能说是....我们扯平了。”
“嗯，扯平了。”路明非认真的点了点头，“当我还是个扶不起来的小衰仔的时候，在我人生最倒霉也是最灰暗的时候，是你架着我的胳膊把我这摊烂泥扶了起来，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帅啊！”
“简直就像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束光，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如果没有当初学姐你，应该就没有了现在的我。”路明非的眼眸低垂了下来，声音也轻了几分：“一个人的改变可能真的需要许多转折来催化和推动，学姐你告诉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许如果没懂得那件事情，就不会有我现在这样的改变。”
“你告诉我，路明非，你之前虽然很普通，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但你也是可以变得光芒万丈，受人瞩目的，你可以站在聚光灯下抬起头。”
“学姐你带着我走完了前半段的路，我真的很感激，所以别说什么欠人情了，你先救了我的命，真的。”
诺诺听完了路明非的话，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后道：“怎么现在开始叫学姐了？怕女朋友误会？”
“没有，诺诺。”路明非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在说这种很严肃的话的时候，应该正式一点。”
“长大了啊。”
诺诺起身站在了路明非身前，随后弯下腰轻轻的抱了抱他，“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随即她又看向了一旁的苏晓樯，“要是明非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大胆放心的跟我说，我肯定要他好看！”诺诺叉了叉腰，大姐头的气势十足。
“他敢？”
苏晓樯扭头看了路明非一眼，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拉着诺诺坐在了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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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恺撒要当众向你告白的日子诶，诺诺你真不打算去？”
已经和诺诺混成了好闺蜜的苏晓樯与苏茜一起围在她身边。
“总不能有人一说喜欢我，我就立刻同意嘛。”诺诺有些无所谓的开口：“就当是我要矜持一下什么的，反正那种炫耀性质的晚宴我也不喜欢。”
“就当是在讨价还价好了。”诺诺往苏茜的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得把我卖个高价。”
“毕竟我以后嫁过去了，我背后可没有什么娘家人为我站台。”
“你这可不是在谈恋爱，反倒看着更像是在谈生意。”苏茜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自己的好闺蜜，“是不是那个老板和你说了什么事情？”
“可以说是吧。”诺诺点了点头，“但和他的关系并不大，我之前就有在犹豫，不是吗？你问我恺撒那样的绝品男友如果我不嫁的话，我要嫁给谁，我说我想嫁给一个能让我相信他永远会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
“恺撒不是？他很专情的吧....”
“他是很专情，只不过他在一件事情上和我的想法有分歧。”
“什么事？”
“在去年，他问我要不要搬到安珀馆，我问他要不要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他虽然没有直接开口否定，但意思很清楚。”
“恺撒啊，他虽然嘴里说着，身体也在做着‘我讨厌家族’这件事情，但他不讨厌家族的钱，不讨厌家族的光环与带给他的便捷，这种做法就像是革命的时候必须抹头油做发型，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他挺傻逼的。”诺诺毫不留情的评价道：“而傻逼给不了我要的东西，好在他还不是彻头彻尾的傻逼，我在给他证明自己可以作为正常人生活的机会。”
“如果是之前没得选的时候，我也就只能咬咬牙忍了，但问题是，有人告诉我，世界上不止一条路可以走。”
“你打算去应聘女仆？”
女孩子们调笑着问诺诺。
“算了吧，他瞧不上我这平平无奇的辣妹。”诺诺翻了个白眼，“我也不好他那口，虽然人是挺帅的，但我喜欢谁又不只看脸，我已经过了看着帅哥发呆的花痴年纪了。”
“是的哦，陈奶奶。”
“讨打！”
闹腾了一会儿，诺诺拄着下巴开口：“也许哪天，我可以找到一个永远会和我在一起的人，只要我想他，他就会一直一直陪着我，我害怕的时候就算谁也找不到但一定能找到他，我做噩梦醒不过来的时候，想也不想喊出的就是他的名字。”
“就让我贪心一回吧。”诺诺低着头抿着嘴笑了，笑容有些单薄。
‘就是不知道，我这样的花瓶，又能付得起什么样的代价呢？’
诺诺侧头看了眼正拿着手柄和路明非在街霸对决上杀得难舍难分的艾吉奥，心中有些沉重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