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命运啊，从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
虽然没有去宴会，但美酒与佳肴一样都有。
少了聚光灯，但多了几个坐在电视面前玩ps的幼稚人影，楚子航之前没玩过什么游戏，于是被艾吉奥摁着手把手教学，说是让他活得像个正常人一些，于是路明非就痛快了，换着游戏虐师兄，这家伙在游戏上的天赋还真不是盖的，在不作弊的情况下，艾吉奥都得打起精神和他认真玩，楚子航挥刀倒是挥得干脆利落，但手柄就有点不利索了。
输一局就来一口龙血伏特加，那让人浑身仿佛着火了一般的热烈，就连掌握了君焰的楚子航都有点受不住，在被灌了一桶两加仑（9升）装的陈酿龙血威士忌之后，这狮心会扛把子也开始头晕目眩，扶着沙发扶手打起了酒嗝。
“看来师兄不行了。”
路明非丢开了手柄，前方的屏幕上挂着金灿灿的ko，一旁的楚子航早就摘了美瞳，金灿灿的眸子在此刻也似乎有些灰暗，不知道是因为被打击太深，还是因为酒意太重。
“最后一杯。”艾吉奥抖了抖橡木桶，把最后一小杯威士忌放在了楚子航的面前，“喝完散伙，楚子航你这也不行啊，太菜了。”
“我只是....”醉意朦胧的楚子航强撑着睁开眼皮，“....这次是我大意了，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背完出招.....嗝~”
说着，他还傻乐的咧嘴笑了下，不知道是因为他心底最在意的事情现在有了着落，还是因为单纯的喝醉了，起码他现在的状态看着不像是之前那样呆板的机器人，有了胜负心，甚至还会耍两句嘴皮子，多了点人的味道。
“那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九点半了，回去洗个澡睡觉。”艾吉奥伸了个懒腰，“明天就可以开始鼓捣炼金术了，终于可以开始手搓变形金刚了啊！”
“赛博坦星人要降临地球了？”路明非使劲把楚子航从地上拽起来，随后丢在了自己肩膀上，“火种源大佬你打算怎么搞？”
“火种源说白了就是把死物活化，变形术这种东西很简单的，难的是怎么把魔法和科技结合，我可不想随身带个信号屏蔽器，电子产品还是很好用的，我最近在看小说。”
“大佬还看小说？什么类型的？”
“哈利波特的同人什么的，我在里面找找灵感。”
“啊？”路明非听了之后懵逼的看向了艾吉奥。
“就当是补充一下脑洞吧，我最近在看的这本，主角穿越到罗恩身上，然后把他变成了个挥舞着棍子的红毛大猩猩，抬手就是一方ex咖喱棒，正巧我手上也有一把，不过这东西现在不太行了，我在想办法把它好好改造下，说不定还能废物利用什么的。”
不是听得很懂的路明非拽了拽楚子航的胳膊，这家伙现在虽然还勉强睁着眼睛，可差不多处于一种梦游的阶段。
“嘿，姑娘们，别聊天了，快来接你们的男朋友回家吧。”
艾吉奥朝着一旁的正在聊时尚、聊八卦、聊异世界的女孩们喊了一句，莺莺燕燕一群人起身，脸上还带着点意犹未尽。
“你们这是把楚子航脸朝下溺死在了酒桶里了？”诺诺看着烂醉如泥的楚子航，有些意外的开口。
“那里的事儿，他只是喝了一杯。”艾吉奥辩解了一句：“真就一杯，只不过用的是海格的杯子。”
“那个三米多的混血巨人？”诺诺瞄了眼那放在茶几上的小桶，“这么一说还挺合理的。”
“今晚茜茜又得辛苦了呢，楚子航可没有室友，今晚你得照顾他是吧？”
苏茜在一旁抿了抿嘴，“他喝多了，应该的。”
“让我来吧，我送他回宿舍。”
她上前两步，从路明非手里接过了楚子航。
“小心点，师兄现在就跟死人一样，死沉死沉的，苏茜学姐你小心别摔了。”
就算是路明非这个曾经的情感白痴也多少看出来了，苏茜对自家师兄是很有好感的，只不过楚子航心里似乎装不下其他人，也就在今天，他才多少了解了师兄压在肩上的担子是什么。
“放心，没事的。”
苏茜扶起了楚子航，脚步稳稳的没有半点踉跄，和诺诺这个伪A级混血种不同，苏茜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言灵，都稳稳的居于A级混血种的高位，她的言灵·剑御可谓是又帅又强，御剑飞行可能不太行，但在她周身十几米的范围内，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剑出如龙还是可以做到的。
“对了，这个你之后交给楚子航，就说我借他的，随身带着，别离手，到时候有用。”
把列奥尼达斯的断矛往苏茜空着的那只手里一塞，艾吉奥朝她摆了摆手，把楚子航当做鱼饵拿去钓奥丁，再合适不过了，只不过这鱼饵估计得有阵子才能让鱼咬钩，不过这也是最稳妥的方式，如果自己不能提前把奥丁抓住，那就只能期待楚子航的发挥了。
任务既然已经接下，那么就肯定要尽力去完成，虽然一开始想和奥丁接触并非是为了楚子航他老爹，但也都是顺带的事情，终究都是要和奥丁面对面的。
路明非开着观光车带着人离开了，还留在原地没有走的便只有陈墨瞳一人。
“怎么，想在我这里留宿？”艾吉奥看了眼一旁的诺诺，“不过这里的客房挺多，倒是不用睡沙发。”
“我只是想问些事情。”
诺诺长长的呼了口气，似乎是在把心里的那些压力和杂念排空。
“当然可以，只不过别拉着我聊一整晚，我可不是什么情感排解大师。”
“坐吧。”
艾吉奥指了指一旁的单人沙发，“鸡毛蒜皮的生意可别找我，我这里不做小买卖的。”
“那什么才是‘大生意’？”
诺诺坐在了艾吉奥的对面，“是指类似于楚子航那样，改变了命运轨迹的事情吗？”
“改变命运需要的是‘付出’，但这并不是完整的交易，这个交易能够达成的前提条件是，你有那么多的资本去支付改变命运的费用，我可以让一个乞丐在一瞬间变成百亿富翁，但就算我这样做了，一个乞丐也支付不起我这样做所应得的报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而这份价值，就是你们可以与我交易的筹码。”
“那如果一个人的全部价值都作为筹码向你支付了，他会怎么样？”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艾吉奥摊了摊手，“我又不是全职商人，这事儿也只是我为了额外赚点零花钱的兼职，我的本职工作，其实不需要我亲自去跑客户什么的，当时机到了，任务自然就上门。”
说着，艾吉奥看了眼一旁端来了果盘准备吃瓜的夏弥，“如果不是耶梦加得和我达成了交易，我估计我这半年时间可能还挺忙的。”
在与耶梦加得达成了交易之后，有关她的任务就全部被锁死，不再触发，而不巧的是，这一段时间的‘剧情’都和耶梦加得高度相关，以至于既有的主线任务被完全删除，艾吉奥根本就接不到正儿八经的任务合约与委托。
“那我想请问一下。”诺诺冷静的开口，眼眸盯着艾吉奥的脸，“我，或者说这个世界，也是某本小说的故事吗？”
“确切的说，是某本书和小说记录了世界的某一部分故事，如果真是小说变成的世界，那么会有很多Bug的，就比如，路明非的出生时间就有1991年和1999年两个版本，但他可能在两个不同的时间段出生两次吗？除非有平行世界，那样就有可能出现两个相差了八岁的路明非。”
“将小说故事代入现实，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就比如，哈利波特的小说里，可没有我这个与他同年入学的人存在。”
“不过一些事情还是有很高的相似性的对吧？”诺诺换了个说法，“至少一部分的主线是可以作为参考？”
“当然。”艾吉奥点头。
“那我可以问一下，我的未来是什么吗？”
“不知道。”艾吉奥一摊手，“龙族从第三部之后我就没有看了，也就是终止于路明非大二结束的时候，后面的内容我只是听别人说，说你逃婚和路明非、芬格尔勇闯天涯，然后你被奥丁盯上，路明非开外挂，不断的逆转时间要救你的命什么的，第四部开始写得就像是坨答辩，全是Bug。”
“他暗恋你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家伙是个恋爱脑，为了喜欢的人会不管不顾的。”
“那他还挺可怜的。”诺诺抿了抿嘴，“路明非是主角？”
“他是被命运钟爱的棋子，这家伙是货真价实的屠龙兵器，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死在了他手里，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死在了他手里，复苏的白王也死在了他手里，他一路作弊，砍瓜切菜的弄死了这些神一般的存在。”
“不过宿命啊什么的东西，不是什么百分百会确定的事情，世界上也没有命中注定，世界是个舞台，但并没有不许跳出框架的剧本。”
“你说路明非是主角，但我认为楚子航才是，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人定胜天，力量的悬殊差距太大太大了，大到了令人绝望，人在面对龙王时，几乎可以说完全无能为力，除了没有外挂之外，楚子航拥有身为主角的一切必备要素。”
“所以他才付得起，这几乎是让我和奥丁面对面的任务筹码，如果世界上有命运的话，他在名为命运的剧本里，有着很重的权重。”
“那我呢？”诺诺指了指自己，“我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身上又没带秤，可称不出几斤几两。”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愿意为你心中最渴望的事情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能做的就是觉得自己拿出多少筹码，而我能做的就是完成一次公平的交易。”
“不过我猜，你应该是蛮值钱的，至少比凯撒那个花瓶要有份量。”
“要是他听到你的评价，大概会不管不顾的和你决斗吧。”诺诺忽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真相总是最伤人的刀，剥去他加图索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之后，他还剩下什么呢？智力？武力？也许还剩一个漂亮的皮囊。”
艾吉奥耸了耸肩，“他也就只剩下个摆着好看的作用了。”
“如果恺撒心里真想着为母亲复仇什么的，那么他现在应该要去做的就是彻底拿到加图索家族的权力，拼了命也要把长老会的那些老不死干掉，最后把这个他所不喜的东西，一把火烧了给他母亲陪葬。”
“但他舍不得，不是吗？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哥，就连复仇的喊声都软弱无力，他早就没了血勇，屈服在了权力和金钱下。”
“不能怪他，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像昂热那样的疯子，偏执又固执。”
“可就是这份偏执和固执，才能成就一个名为主角的家伙的诞生。”
“我大概明白了。”诺诺点了点头，“我要做的就是向你许愿，并且我要给出足够吸引你的任务报酬，这样你才会接受这个任务，不过，我猜，你应该是不能介入我的选择，否则你修改一下我的记忆，想要我付出一切也不是什么问题对吧。”
“是的哦，一切要遵从自愿的原则，强买强卖是违反商业道德的事情，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
之前艾吉奥对苏晓樯的事儿就加入了一点强买强卖的味道，以至于最后的任务报酬少得可怜，而完全没有逼迫楚子航，由他自己主动选择的交易，艾吉奥则拿到了很可观的报酬，一柄伊甸神器，这东西作价至少在两万秘银币以上，伊甸神器虽然有一部分是对他有些鸡肋，可这些东西都具备了很特殊的效果，也就是誓约胜利之剑这样纯攻击型的道具在直接的破坏威力上有些不够看，可不代表这东西完全没意义。
“至少明面上，看着还算公平。”
诺诺微微点头，虽然她没有什么办法去求证艾吉奥说的话的真伪，但至少这把事情都向她告知的行为，足够的坦荡。
“让你乱喊什么黑心老板，客人都差点被你吓跑了。”
艾吉奥一口闷了夏弥吃瓜半天剥的瓜子，气得她脸都成包子了。
“怎么能这样！”看着艾吉奥贱贱的表情，夏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闷一大口瓜子仁，嚼起来可真爽，香的呢~”
“撑不死你，黑心臭老板！”
“去放水吧，待会儿我和你老板娘泡个澡睡觉。”
摆摆手打发了夏弥，艾吉奥站起身来，低头对诺诺开口：“如果你还没想明白自己最渴望的事情是什么的话，就暂时先不着急，等过段时间，带你去见个人，你也许就能想明白了。”
诺诺沉思的目光被打断，她的内心一直在犹豫，也一直在思索，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和楚子航不同，她似乎想要的东西很多，但却又好像都不是她真正渴望的。
是母亲吗？是自由吗？是挣脱束缚的力量吗？还是得到能将她填满的爱呢？
今晚注定是她失眠的一天，久久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