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偷来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在开学上课的第一天，艾吉奥回归初心。
接任务是顺手的事情，毕竟有些东西是急不来的，楚子航的任务需要接触奥丁，再不济也要接触奥丁的傀儡化身，但就目前为止，奥丁压根就没有任何出没的痕迹，想要找到他就只有三个办法，第一，通过接触圣宫医学会，第二，拿到奥丁所渴求的龙骨，钓他自己上门，第三，等待楚子航被他‘收编’，然后瞬移过去踹爆他的狗头。
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来发酵。
在这段等待时间里，艾吉奥可以去学那些他感兴趣的事情。
就比如炼金术。
龙族的炼金术和巫师的炼金术有本质上的区别，简单的说，龙族的炼金术是在改变物质本身，而巫师的炼金术则是把炼金物品作为魔法的载体。
虽然其中都有超凡力量的加入，但生效的方式完全不同。
作为艾吉奥龙族炼金术的老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是一位相当厉害的家伙，和校长昂热并称为学院的两大基石，作为秘党炼金术传承者‘弗拉梅尔导师’一脉的核心成员，可以说，如果哪天昂热忽然暴毙，他就是昂热的下一任继任者。
只不过这家伙和自己的名声名气不一样，隐居在学院钟塔阁楼里的家伙生活邋遢，沉迷西部片和低俗杂志，热衷运营学校的八卦论坛，并且很喜欢欣赏学院女生们的美腿。
但这都不影响他是被混血种公认的，人类炼金术领域的巅峰。
不过在今天，他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花格子衬衫、崭新的卷沿牛仔帽、崭新的牛仔裤配牛仔靴，洗掉了自己身上的邋遢与油腻。
虽然以前年轻时候的八块腹肌已经消失了，但他还没变成一个顶着啤酒肚的废柴大叔或者大爷，老帅哥这个词在他收拾干净之后还是称得上的。
“啊哈~这就是昂热那老不死的东西，哭着求着、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要我教的学生吗？”
“说实话，我已经半个世纪没看到昂热那家伙对某件事情如此的上心了。”
当艾吉奥推开一间教室的门时，这位牛仔打扮的老帅哥就扭头看向了艾吉奥。
“如果不是昂热求了我那么久，而且还告诉我，你掌握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炼金术知识，我是不会答应他的要求的，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昂热会是那种人？”艾吉奥微微挑了挑眉毛，“他拿刀架在你脖子我大概能理解，但求人的话，还不如让他拔刀。”
“说得没错，小鬼，而且他还特别要求我收拾干净，否则就亲自拿着钢丝球过来给我搓澡，说是对待vvip客人需要认真一点，服务周到什么的。”
“不过你真会炼金术？”弗拉梅尔眯着眼睛打量着艾吉奥。
“是啊，不过不是你们的这一套，我学的炼金术其实是把魔法固化在炼金仪器上，让死物变成魔法的载体，然后根据既定的程序运转，复杂的精密性让炼金产物能够同时生效数种魔法的效果，虽然死板，但巫师的复合施法很难很难赶上炼金术的成效。”
“我曾经参观了尼可勒梅的最引以为豪的炼金产物，他制作了一张星图，上面一共有八十二万三千五百四十三颗星星，是他花费五百年时间亲手观测绘制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了一道咒语，使用魔法石进行恒定，即便再过去千年、万年，那堪称瑰宝的炼金星图依旧会闪闪发光。”
“哦，是吗？”弗拉梅尔嘴角带笑，“那这星图总不是摆着看的对吧？”
“拿去当吊灯不错。”艾吉奥也耸耸肩，“这完全是一个炫技之作，如果非得让它有什么实际用途，那么当一颗炸弹的话，大概抵得上一枚完全体的，一点七亿吨tnt当量的沙皇氢弹在半径三米的范围释放全部能量。”
“可那样就有点暴殄天物了，这是一个艺术品和收藏品，不应该和暴力有关，那是一位六百五十岁的老艺术家一生心血凝结的瑰宝，他准备在死后放置在他建立的炼金博物馆里作为镇馆之宝，不过他现在不想死了，于是就当做报酬，送给了我，用来换取他和他夫人恢复十七岁的年轻身体。”
“也许你是在听一个中二病少年的妄想？”艾吉奥笑了，随后伸手一指，“但我真是一个巫师。”
弗拉梅尔面前的那张空桌子在此刻飞速变形，变成了一头憨态可掬的熊猫，在地上打了个滚，撞得他一个趔趄。
“这是变形术，能够赋予死物虚拟的灵魂，并暂时改变他的形态结构，直到我在它身上留下的魔力消耗殆尽。”
“我肯定是看花眼了。”
弗拉梅尔揉了揉眼睛，但这熊猫依旧在他脚下卖萌，于是他试探着弯下腰，摸了摸这大家伙毛茸茸的身体，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传递到指尖的温热，属于生命的温热。
“这是真的？”弗拉梅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假的。”
艾吉奥摇摇头，“变形术只是临时改变了物质的形态，所有的一切都是魔力的伪装，是高明的骗术，魔法无法做到将死物完全变化为活物，除非使用了魔法石这种可以赋予一定意义上永恒变形的物品，才能做到长时间的改变，但如果有一天魔力消失，或者带着它去到了某个没有魔力的世界，那么这种虚幻的变形也会暴露本相。”
“魔法是能够改变物质世界，甚至于改变物理规则，但都只是暂时的，就如打败魔法的只能是魔法，能够真正改变物质世界的也只有物质世界本身。”
“如果哪一天科技可以把汞敲掉一颗质子，那么就能把水银变成黄金，永远的变成黄金，但魔法做不到。”
“所以，我才对科技和魔法的结合很感兴趣，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力量，但我们可以通过同时掌握不同道路的方法，并把他们融合在一起，一点点的接近我们心中的完美。”
“这就是我要学习你们炼金术的原因，魔法的炼金术无法和科技很好的融合，魔力磁场会干扰科技造物，但你们的炼金术，则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希望能从中学习到有用的知识。”
“昂热告诉我，你是掌握了最顶尖炼金术的人类炼金师，所以我来这里了。”
“那么，我们现在算是.....”弗拉梅尔微微顿了顿，“算是在交换知识吗？”
“只要你学得会，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教你，作为交换你知识的报酬，当然，如果你学不会，我可以答应你一个合理的要求。”
和昂热的交易与和弗拉梅尔的交易是两码事，艾吉奥也分得清这些。
“没问题，我完全接受你的条件，不管我是不是能学会你的炼金术，我都会毫无保留的把我会的知识教给你。”
弗拉梅尔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锐光。
“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今天的第一课——炼金的本质。”
“抛开那些古籍里面玄之又玄的话，炼金术总结出来就是，通过非科技的手段对金属进行重构一般的冶炼，赋予它们全新的性质，其中最经典的便是再生金属，这也是敲开炼金术金字塔尖大门的一块敲门砖。”
“不过这是属于古炼金术的内容，而现代炼金术，也就是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现在的不到三百年时间里演化出的内容，则放轻了这部分。”
“并不是新炼金术有多么的优秀，而是我们人类炼金师已经失去了许多传承，几乎可以说是断代了。”
弗拉梅尔沉痛的开口：“并不是单纯的技术层面上的传承中断，而是言灵血脉上的断绝。”
“一些古有的炼金术必须依靠对应的言灵才能使用，就比如古代混血种杀死龙族乃至于龙王的贤者之石，就需要特定的言灵，但随着这些言灵使用者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甚至百年、几百年的不见踪影，古代炼金术也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末路。”
“曾经，古代炼金师们可以锻造出破坏到次代种鳞甲的武器，但到了今天，哪怕结合最新的科技，我们能够制造的炼金武器最多也就只能砍砍四代种，遇到三代种，破防都很难做到。”
“如果我们现在掌握了如何绕开龙王制造再生金属的技术手段，哪怕不如青铜与火之王所制造的，屠龙或许会更轻松一些。”
“来自青铜与火之王的言灵：天地为炉，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超过六百年了，整个世界范围内，没有任何一个混血种觉醒它的力量。”
“我们在怀疑，造成这种事件发生的原因，是否是因为我们体内的龙血在不断的稀释，以至于混血种再也不复曾经的辉煌。”
“在没有科学技术的古代，混血种们数次杀死龙王，虽然不可避免的因为茧化而无法真正的杀死他们，但他们是有应对龙王力量的底牌，那就是力量远超寻常混血种的超级混血种。”
“这些超级混血种无一不是可以独自搏杀次代种的究极战士，也就只有在他们的带领下，战士们才能昂起头颅去直面龙王的威严与力量，直到杀死他，送他前往新一次的轮回。”
“你手里的那套刀剑，就是青铜与火之王亲手冶炼的，使用再生金属锻造的屠龙利刃，不论是钢性还是韧性，都已经超出了材料学中钢铁的定义，虽然不能说是无坚不摧，但材料已然抵达了巅峰。”
“这可不尽然。”
艾吉奥摇了摇头，“我试过那些刀剑，材质的确很不错，但要说它是什么巅峰材料，那还差得远。”
之前在拍卖行里拍得的行李箱被艾吉奥放在了桌子上，寒光闪闪的七把武器安静的躺在箱内，艾吉奥抽出了外形为胁差的色欲。
同时，誓约胜利之剑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承认这些武器的材料很优秀，但也只是普通的优秀。”
没有任何的征兆，艾吉奥闪电一般的举起誓约胜利之剑，两把刀剑的锋刃交击，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脆响。
弗拉梅尔倒退了几步，不是因为那刺耳的爆鸣声，而是被刀剑碰撞时掀起的飓风给吹动了脚步。
剑刃上镶嵌着胁差的誓约胜利之剑被艾吉奥丢在了桌子上，“这玩意还差得远呢，如果我想，徒手掰断它也不是做不到。”
“自然界存在的自然物质都有比它更厉害的，比如说我去中子星上掰一块石头，就比这玩意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弗拉梅尔的眼角抽搐着，“你拿那种每立方厘米一亿到二十亿吨重的东西和这比？就算是做成了武器，有人能拿起来用？”
“不都告诉你了，魔法可以扭曲物质世界的规则，虽然是临时的，但能做到就是能做到，我还能手搓黑洞，模拟中子星的引力，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能，就是能。”
“如果龙王是那种不会超凡力量的麻瓜，我搓个球就能瞬间把他变成一堆原子粉尘，可惜他不是。”
“再生金属我有一点了解，我在意的不是它有多结实，而是它本身所具备的特殊效果。”
“它对魔力的亲合度非常高，甚至比黄金还要高，但又具备一种独特的特性，魔力会被它完全的锁死在内部，不会有丝毫外露，也就是说，如果使用再生金属来制造炼金道具，它将不会散发出任何魔力磁场，一切魔力都在造物的内部流通，这样可以让炼金矩阵保持更长的生效时间，不会因为魔力逸散而出现额外的能量消耗。”
“但听你的意思是，在没有混血种觉醒天地为炉的言灵的时候，再生金属的冶炼是不可能的？”
“是的。”弗拉梅尔点点头，“当年的青铜与火之王就是使用这个高阶言灵制造的青铜城，整座城市的金属都被他杀死，然后复活，赋予了超凡的力量，那是最适合炼金术使用的材料，看来你的炼金术和我们这里的炼金术，的确有很多可以相互借鉴的地方。”
“你们用的是什么？现代的炼金术在被迫放弃了对材料的本质改变后，选择的是通过注入地水风火四种元素来构建炼金场域，去模拟言灵的效果，言灵的本质是龙文，当把龙王拓印在上，并注入元素力量时，炼金场域就可以被构建出现。”
“我的言灵是戒律，而学校里的炼金阵可以把我的言灵力量成倍的放大，扩散到整个学校，并且借助水银的帮助，我几乎不需要消耗什么自己的力量，就能一直维持戒律的生效。”
“水银是你们世界的能量载体？”
“是的，水银可以承载元素的力量，只不过要将其中的元素力量分离出来，就需要使用一些其他的手段。”
“汞的确也是魔力的良导体，但是比起黄金还是差了点，但优势在于可流动性对吧，你们似乎不能主动控制元素力量，在我看来，言灵其实只是你们借来的东西，而非属于你们自己的力量。”
听到这话，弗拉梅尔微微皱眉，“就本质上来说，混血种的确是通过肮脏的手段盗取了龙族的言灵力量，但.....”
“偷来的东西就是你的了？”艾吉奥有些无语，“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应该骂一句：不愧是昂撒吗？”
弗拉梅尔的老脸一红，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开口。
“算了，现在不是讨论偷东西的时候了，我需要你们的炼金符文，也就是龙文，发展了几百年，你们应该也研究出了些符文组合了吧？”
“龙文是一种死板的文字。”弗拉梅尔摇了摇头，“言灵在本质上其实是龙的语言，他们的文字、声音里就蕴含着力量。”
“也就是说，你们几百年来的研究，就是把龙文刻上面，然后用水银来激活？”
“可以这么说。”
“什么垃圾狗屁玩意。”艾吉奥被恶心得一皱眉：“算了，毕竟你们连元素力量都不能主动控制，只能照猫画虎生搬硬套也是可以理解，但你别告诉我，这就是全部，有什么正经的创新研究没有？”
之前还想着‘交换知识’的弗拉梅尔此刻就像是个犯错的小学生，耷拉着眉眼没有半点炼金大师的气势。
“要说这个，倒也不是没有。”
“我们提纯了元素，然后使用它来改变物质的形态与性质，比如弗丽嘉子弹，这里面使用的就是风元素的，延伸出的效果就是超高效的麻醉效率，不论是强度还是其他方面，都远胜于科学手段合成制造的麻醉剂。”
“很好，看来这次交易我还没亏到把底裤当了，来，说说这个。”
当内容涉及到了科学和炼金术融合的地方时，艾吉奥的兴趣一下子就升起来了，这才是科学炼金应该有的东西，之前那些糟粕....说实话拿出来有点丢人现眼了。
但在混血种的眼里，那些东西才是真正神秘而又具备强大力量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