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270.敌袭村基,众志御敌
县城监狱外的土路被正午的太阳晒得发白,风一吹就卷起漫天尘土。
一辆掉了漆的永久牌自行车斜靠在路边的老槐树下。
周鹤年穿着件洗得发蓝的旧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
手里攥着个打了补丁的蓝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时不时抬头往监狱大门瞅,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阴鸷的光——今天是沈曼青出狱的日子,也是他们酝酿许久、报复林晓峰的开始。
不多时,监狱那扇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沈曼青穿着身灰扑扑的囚服,领口沾着洗不掉的污渍。
头发用根麻绳随意扎在脑后,脸颊瘦削,却难掩眼底翻涌的狠劲。
她快步穿过尘土飞扬的空地,走到周鹤年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压抑的怒火:
“鹤年,你可算来了!这半年在里面,我没一天不琢磨着找林晓峰报仇!他毁了咱们的货、端了咱们的窝,还让我蹲大牢,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周鹤年赶紧把布包里的新衣服递过去——是件半旧的碎花衬衫和蓝色长裤,都是他特意从镇上旧货市场淘来的。
他四处张望了一圈,确认门口的狱警没注意这边,才凑到沈曼青耳边低声说:
“曼青,你别急,报仇的事我早摸透了。林晓峰现在在村里威望高得很,还搞了个合作农场,村民们都跟着他干,咱们硬来肯定讨不到好。
我打听清楚了,他前几天进山给人寻熊胆去了,村里没了主心骨,咱们正好趁机端了他们的村基地,毁了种子库和农具,让他们春耕的心血全白费,到时候林晓峰回来,也只能干瞪眼!”
沈曼青眼睛一亮,接过衣服就往旁边的破庙里钻。
没一会儿就换好走出来,碎花衬衫套在她身上略显宽大,却让她多了几分市井的干练。
她走到周鹤年身边,语气里满是兴奋:
“这个主意妙!他们村基地里存着刚留的玉米种、土豆种,还有春耕用的犁耙、锄头,要是把这些都毁了,他们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
到时候村民们肯定会埋怨林晓峰,他那点威望,不出三天就得散!咱们啥时候动手?”
“就今晚!”
周鹤年眼神一沉,从怀里掏出把磨得锃亮的匕首,刀身映着日光,闪着冷光:
“我昨天夜里摸去村外看过,基地就两个老头看守,土墙也矮,咱们悄悄翻进去,放把火点燃种子库,再用石头砸了农具,趁乱就跑,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咱们早跑出十里地了!”
两人商量定了,周鹤年推着自行车,沈曼青跟在旁边,沿着土路往林家村的方向赶。
车轮碾过碎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阴谋伴奏。
此时的林家村,正处在傍晚的宁静里。
村基地的土场上一片忙碌,村民们扛着春耕剩下的种子袋、抱着修补好的农具,往中间的仓库搬。
狗蛋带着小柱子、铁蛋几个半大孩子,在基地周围的土墙边巡逻——林晓峰进山前特意把他叫到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
“狗蛋,你是村里最机灵的孩子,基地就交给你了,要是有陌生人来,千万别硬拼,先去叫王大爷和李大爷。”
狗蛋今年16岁,个子蹿得快,已经快赶上成年人高。
平时跟着林晓峰学打猎,练出了一身警惕的本事。
他手里握着根手腕粗的木棍,木棍顶端被他用刀削得尖尖的,沿着土墙慢慢走。
眼睛像鹰似的盯着周围的草丛和树林。
“狗蛋哥,你说晓峰哥啥时候能回来啊?他都进山三天了,会不会遇到熊瞎子啊?”
旁边的小柱子拉了拉狗蛋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担忧——他还记着上次林晓峰跟黑熊搏斗后,胳膊上缠满绷带的样子。
狗蛋拍了拍小柱子的后背,故意挺起胸膛,装作老成的样子:
“放心吧,晓峰哥本事大着呢,熊瞎子见了他都得绕着走!咱们现在的任务是看好基地,别让坏人钻了空子,等晓峰哥回来,肯定会给咱们带风干鹿肉吃!”
话刚说完,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是干枯的树枝被踩断的脆响,在傍晚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狗蛋心里一紧,赶紧捂住小柱子的嘴,示意他别出声。
自己则猫着腰,悄悄趴在土墙的豁口处,往外面看。
只见两个黑影正贴着墙根,像偷鸡的黄鼠狼似的慢慢移动,手里还拎着东西,看形状像是煤油瓶和火把。
“不好,有坏人!”
狗蛋压低声音,凑到小柱子耳边说:
“你赶紧跑去找王大爷和李大爷,就说有坏人要偷进基地,让他们赶紧带锄头来!”
小柱子点点头,转身就往仓库的方向跑,脚步又轻又快,像只受惊的兔子。
狗蛋则握紧手里的木棍,死死盯着那两个黑影,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等他们靠近土墙,就喊人。
周鹤年和沈曼青沿着墙根走了一会儿,找到一处只有一人高的土墙豁口,这里的土被雨水冲得松软,正好方便攀爬。
“快,趁他们还没发现,赶紧进去!”
周鹤年小声说,先把手里的煤油瓶和火把递给沈曼青。
自己则双手抓住墙沿,脚尖蹬着土墙,用力往上爬。
刚爬到墙顶,准备往下跳,就听见
“不许动!你们是谁?来我们村基地干啥!”
周鹤年吓了一跳,脚一滑,差点从墙上摔下去。
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半大孩子正举着根尖木棍,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盯着他,眼里满是警惕,一点都不怯场。
“臭小子,少管闲事!赶紧滚开,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周鹤年恶狠狠地骂道,从怀里掏出匕首,就要往下跳。
狗蛋一点都不害怕,扯着嗓子喊:
“王大爷!李大爷!有坏人要翻墙!快过来啊!”
他的声音又亮又尖,在基地里传得很远。
正在仓库门口整理种子袋的王大爷和李大爷,一听狗蛋的喊声,赶紧抓起靠在门边的锄头和镰刀,往土墙这边跑。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几个正在搬农具的村民,大家手里都拿着铁锹、扁担,脸上满是怒气。
“你们是谁?为啥要来我们村基地捣乱?”
王大爷跑到土墙边,举起锄头,对着墙上的周鹤年怒喝道——他认得周鹤年,上次周鹤年偷偷来村里打听消息,被他撞见过一次。
周鹤年一看是认识自己的老人,心里更慌了,赶紧从墙上跳下来,拉着沈曼青就往树林里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
狗蛋赶紧追上去,手里的尖木棍朝着周鹤年的腿扫去。
周鹤年回头一脚踹在狗蛋的肚子上,狗蛋疼得“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
“臭小子,找死!”
周鹤年骂了一句,就要上前补一脚,沈曼青赶紧拉住他:
“别耽误时间!先放火!”
沈曼青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火把,朝着仓库的方向扔过去。
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仓库门口的干草堆上,“呼”的一声,火苗就窜了起来。
“不好,他们要烧仓库!”
李大爷大喊一声,率先冲过去,用手里的镰刀扒拉干草堆,想把火隔开。
其他村民也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去河边提水,有的用锄头铲土盖火,还有的继续追周鹤年和沈曼青。
小柱子则跑回村里,一边跑一边喊:
“不好了!基地着火了!还有坏人!大家快去帮忙啊!”
村里的村民们听到喊声,不管是正在做饭的,还是正在喂猪的,都拎着水桶、拿着盆,往基地的方向跑。
一时间,村路上满是奔跑的身影和焦急的呼喊声。
周鹤年和沈曼青见村民们越来越多,手里还拿着农具,知道再待下去肯定会被抓住,只能慌不择路地往村外的树林跑。
跑出去老远,周鹤年还回头朝着村里喊:
“林晓峰!你给老子等着!咱们没完!下次老子肯定要你好看!”
声音里满是不甘和怨毒。
村民们追了约莫一里地,眼看两人钻进树林没了踪影,只能停下脚步,返回基地灭火。
好在仓库门口的干草堆不多,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只是仓库的木门被烧黑了一块,里面的种子袋也有几袋被火星燎到,好在及时抢救,没造成大损失。
农具堆里,有两把锄头、一把镰刀被石头砸断了木柄,其他的都完好无损。
“还好狗蛋发现得早,不然这仓库里的种子要是全烧了,咱们今年的春耕就真完了!”
王大爷蹲在地上,看着被烧黑的木门,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说。
狗蛋揉了揉被踹疼的肚子,从地上站起来,不服气地说:
“都怪我没拦住他们,让他们跑了!下次再让我遇到他们,我肯定用晓峰哥教我的陷阱,把他们困住!”
村民们都笑着围过来,拍着狗蛋的肩膀安慰他:
“狗蛋,你已经很厉害了!要不是你警惕,咱们的损失就大了!等晓峰哥回来,肯定要给你记头功!”
此时的深山里,林晓峰刚把油纸包好的熊胆放进贴身衣袋,正加快脚步往村里赶。
不知怎的,他心里总觉得慌慌的,像有块石头压着,总觉得村里要出啥事。
他刚翻过一道山梁,就看见村里的赵大叔背着个竹筐,慌慌张张地往山里跑。
脸上满是焦急,连额头上的汗都顾不上擦。
“赵大叔,你咋往山里跑?村里出啥事了?”
林晓峰赶紧拦住他,语气里带着急切。
赵大叔一看是林晓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喘着粗气说:
“晓峰!你可算回来了!村里出事了!有两个坏人袭击了村基地,还放火烧仓库!还好狗蛋他们发现得早,没造成大损失,就是狗蛋被坏人踹了一脚!”
林晓峰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追问:
“赵大叔,坏人长啥样?是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他心里已经猜到,肯定是周鹤年和沈曼青干的!上次周鹤年的阴谋被他识破,肯定怀恨在心,这次趁他进山,来报复村里。
“对对对!就是这两个人!”
赵大叔赶紧点头,
“王大爷说,那个男人之前来村里打听过人,好像叫啥周鹤年!”
林晓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猎枪握得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对赵大叔说:
“赵大叔,咱们赶紧回村!我倒要看看,周鹤年还敢不敢再来!”
两人沿着山路往村里跑,脚步快得像风。
林晓峰心里又急又怒——急的是担心村民们的安危,怒的是周鹤年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村基地上,那可是村民们一年的希望!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村基地的土场上挂着两盏马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忙碌的身影——村民们正在清理被烧黑的干草,修补被砸坏的农具。
看到林晓峰回来,大家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晓峰,你可算回来了!要是你再晚回来一会儿,咱们还不知道该咋加固基地呢!”
林德生走过来,拍了拍林晓峰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庆幸——他知道,有林晓峰在,村里就有主心骨。
林晓峰走到被烧黑的仓库门口,看着里面整齐堆放的种子袋,又看了看旁边被砸断木柄的农具,心里满是愧疚:
“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回来,就不会让周鹤年钻了空子,也不会让基地受损失了。”
“晓峰哥,不怪你!”
狗蛋赶紧跑过来,拉着林晓峰的胳膊说:
“是那些坏人太坏了!要不是你之前教我们要巡逻、要警惕,我们还发现不了他们呢!再说了,咱们的损失也不大,种子和农具都还能用!”
林晓峰摸了摸狗蛋的头,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心里的愧疚少了些,多了些欣慰:
“狗蛋,你做得很好,这次多亏了你,基地才没遭大殃。以后咱们要把基地的防御弄得更严实,多安排几班人巡逻,不能再让周鹤年这样的坏人有机可乘。”
村民们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林晓峰又转身对林德生说:
“村长,周鹤年这次没讨到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赶紧想办法防备他下次再来。
我觉得咱们可以在基地周围的草丛里挖些陷阱,陷阱里插上尖木棍,再在土墙上面系些铃铛,只要有人翻墙,铃铛就会响,咱们就能及时发现。”
林德生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土里画着陷阱的样子,琢磨了一会儿,点头赞同:
“晓峰,你说得对!咱们明天一早就组织村民挖陷阱、装铃铛,再把仓库的木门换成更厚的木板,在门后加根顶门杠,让周鹤年就算来了,也进不了仓库!”
村民们也都纷纷表示愿意帮忙,有的说要去山里砍木头,有的说要去镇上买铃铛,还有的说要留下来守夜。
一时间,村基地里满是团结的热气,刚才被袭击的恐慌,早已被大家的决心取代。
此时的村外,周鹤年和沈曼青躲在一片茂密的杨树林里,看着村里基地上亮着的马灯,听着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心里满是不甘。
沈曼青靠在树干上,用力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语气里满是失望:
“鹤年,这次咱们不仅没毁了他们的种子和农具,还打草惊蛇了,以后再想动手,就难了!”
周鹤年咬了咬牙,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了白。
他看着村里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狠劲:
“曼青,你别灰心!这次没成功,咱们还有下次!林晓峰以为加强了基地防御就没事了?他太天真了!
他们不是搞了个合作农场吗?地里种着玉米、土豆,咱们下次就去地里捣乱,把刚发芽的庄稼都踩坏,让他们今年颗粒无收!
咱们先回去,找几个兄弟,再好好琢磨琢磨,一定要让林晓峰付出代价!”
沈曼青眼睛一亮,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
“对!咱们去毁了他们的庄稼!看林晓峰还怎么跟村民们交代!”
两人说完,趁着夜色,转身往县城的方向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的黑暗里。
只留下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像在为他们的阴谋叹息。
而村里的林家村基地,此时依旧亮着灯。
林晓峰正和林德生、王大爷他们商量着明天的防御安排。
村民们也都没回家,有的在修补被砸坏的农具,有的在清理仓库门口的灰烬,还有的在土场上巡逻。
大家心里都清楚,周鹤年肯定还会再来,但没人害怕——他们知道,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没有守不住的家园,没有打不跑的坏人。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土场上就热闹起来。
男人们扛着铁锹、拿着锄头,在基地周围的草丛里挖陷阱。
女人们则拿着针线,把买来的铜铃铛系在绳子上,再把绳子拉在土墙顶端。
老人们坐在仓库门口,修补着被砸坏的农具。
孩子们则跟在后面,帮忙递工具、捡石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干。
林晓峰带着小李、铁蛋几个年轻村民,在村外的树林里巡逻。
他们手里拿着猎枪和弓箭,仔细查看每一处可能藏人的草丛和山洞,寻找周鹤年留下的痕迹——比如脚印、烟头,或是被碰倒的杂草。
“晓峰哥,你说周鹤年下次还会来吗?要是他带更多的人来,咱们能挡住吗?”
小李走在林晓峰身边,手里紧紧攥着猎枪的木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心——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坏人袭击村子,一想起周鹤年踹狗蛋的狠劲,心里就难免有些发怵。
林晓峰放慢脚步,弯腰查看地上的泥土,没发现异常痕迹,才直起身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语气坚定:
“放心吧,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做好防备,不管周鹤年带多少人来,咱们都能挡住!
再说了,咱们还有达斡尔族部落的朋友,阿尔根布克答应过我,要是村里有难,他们会带着猎刀和弓箭来帮忙,到时候周鹤年肯定跑不了!”
小李听了,眼睛亮了亮,心里的担心少了不少,握紧猎枪的手也松了些:
“对!还有达斡尔族的朋友!他们打猎本事那么大,肯定能帮咱们打跑周鹤年!”
铁蛋也在旁边附和,手里挥舞着弓箭:
“到时候俺也能帮忙!晓峰哥教俺的射箭本事,正好用来对付坏人!”
林晓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好!到时候咱们一起上,让周鹤年知道,咱们林家村的人不好惹!”
三人沿着树林边缘慢慢巡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偶尔能听到草丛里传来“簌簌”的响,是兔子或野鸡跑过,每次都让小李和铁蛋紧张地举起武器,直到林晓峰示意是小动物,两人才松口气。
巡逻到村东的小河边时,林晓峰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河边的泥土说:
“你们看,这里有新的脚印。”
小李和铁蛋赶紧凑过去,只见泥土上有两个浅浅的脚印,鞋印边缘不规则,像是旧布鞋留下的,而且脚印朝着村里的方向。
“会不会是周鹤年留下的?他是不是还没走?”铁蛋紧张地问,手里的弓箭已经搭好了箭。
林晓峰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脚印的深浅和大小,摇了摇头:
“不是周鹤年的,这脚印比周鹤年的小,而且鞋底没有他那双旧鞋的磨损痕迹,应该是村里的人来河边挑水留下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不过咱们还是得留意,以后巡逻的时候,多看看这些偏僻的地方,别让坏人从这些地方偷偷进村。”
小李和铁蛋点点头,跟着林晓峰继续巡逻,眼神比之前更警惕了。
与此同时,村里的基地里,防御工事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男人们挖的陷阱已经初具规模,每个陷阱都有半人深,底部插着削尖的木棍,上面铺着干草和树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女人们则把系好铃铛的绳子,沿着土墙顶端拉了一圈,铜铃铛在风里轻轻晃着,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清脆又响亮。
王大爷和几个老人坐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刨子和锤子,正在修补被砸坏的农具。
断了木柄的锄头,被他们换上新的木柄,用钉子牢牢钉住;变形的镰刀,也被他们用锤子敲平,再用磨刀石磨得锃亮。
“咱们把这些农具修好了,下次再遇到坏人,就能拿着这些家伙跟他们干!”王大爷一边磨镰刀,一边对旁边的老人说,眼里满是干劲。
旁边的李大爷笑着点头:
“对!咱们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能让坏人欺负到家门口,这些农具不仅能种地,还能当武器!”
孩子们则在基地的空地上,帮着递工具、捡石头,小柱子还把自己攒的弹弓拿了出来,说要用来打坏人的眼睛。
整个村里,都弥漫着团结一心、共同御敌的氛围,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家园。
中午的时候,林晓峰带着小李和铁蛋巡逻回来,看到基地里的防御工事已经差不多完成,心里也松了口气。
林德生走过来,递给林晓峰一碗玉米粥:
“巡逻了一上午,肯定饿了,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咱们商量好了,下午再组织几个人,去山里砍些木头,把仓库的木门换了,再在基地周围多搭几个瞭望台,方便观察周围的动静。”
林晓峰接过玉米粥,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喉咙,驱散了一上午的疲惫:
“村长,您想得真周到,瞭望台很有必要,这样咱们就能更早发现坏人,提前做好准备。
下午砍木头的时候,我也去帮忙,山里的木头结实,适合做木门和瞭望台的架子。”
林德生点点头,又跟林晓峰商量了些防御的细节,比如晚上的巡逻班次,和遇到坏人后的应对方法。
两人正说着,狗蛋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用树枝做的简易陷阱模型:
“晓峰哥,村长,你们看俺做的陷阱!俺按照你教的方法做的,里面也插了小木棍,要是有小动物踩上去,肯定会掉进去!”
林晓峰接过模型,仔细看了看,笑着说:
“狗蛋,你做得很好!这个陷阱模型很标准,以后你可以教其他的孩子做,让大家都学会怎么设陷阱,这样咱们的防御就更严实了。”
狗蛋听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赶紧拿着模型去找其他孩子,教他们做陷阱。
林德生看着狗蛋的背影,对林晓峰说:
“这孩子是个好苗子,跟着你学了不少本事,以后肯定能帮村里做更多事。”
林晓峰笑着点头,心里也很欣慰——村里的孩子都这么有干劲,林家村的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下午,林晓峰跟着村里的男人们,去山里砍木头。
山里的松树长得又高又粗,适合做木门和瞭望台的架子。
大家手里拿着斧头和锯子,分工合作,有的负责砍树,有的负责把砍倒的树锯成合适的长度,有的则负责把木头扛回村里。
林晓峰力气大,手里的斧头挥得又快又准,没一会儿就砍倒了一棵松树。
小李和铁蛋在旁边帮忙,把树枝砍掉,让木头更容易搬运。
“晓峰哥,你砍树的本事真厉害!这么粗的树,你没几下就砍倒了!”铁蛋看着倒下的松树,眼里满是佩服。
林晓峰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
“这都是跟着俺爹学的,以前家里盖房子,俺爹就带着俺来山里砍木头,时间长了,就练出这本事了。”
他顿了顿,看着手里的斧头,心里想起了爹——要是爹还在,看到村里现在的样子,看到大家团结一心的样子,肯定会很开心。
“咱们赶紧把木头扛回去,争取今天把木门换好,明天就能搭瞭望台了。”林晓峰收起思绪,对大家说。
大家纷纷应着,扛起木头往村里走。
夕阳西下的时候,大家终于把足够的木头扛回了村里。
虽然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但没人抱怨,脸上都带着笑容——他们知道,这些木头能让村里的防御更严实,能更好地守护家园。
晚饭的时候,村里的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林晓峰回到家,娘已经做好了晚饭,炒了一盘鸡蛋,还有一碗野猪肉炖土豆,都是他爱吃的。
“今天累坏了吧?快坐下吃饭,多吃点,补充补充力气。”娘一边给林晓峰盛饭,一边心疼地说,眼里满是关切。
林晓峰坐在桌边,吃着娘做的饭菜,心里满是踏实和温暖。
他跟娘说起今天巡逻和砍木头的事,说起村里的防御工事进展,娘听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样俺就放心了,有这么严实的防御,再有坏人来,咱们也不怕了。”
晚饭过后,天渐渐黑了下来。
村里的基地里,亮起了马灯,晚上巡逻的村民也开始了工作。
他们手里拿着火把或马灯,沿着村里的小路和基地的土墙巡逻,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喊一声“平安”,让村里的人放心。
林晓峰也加入了巡逻的队伍,手里拿着猎枪,眼神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
夜色里的村子,格外安静,只有巡逻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铃铛声,还有远处山里传来的狼嚎声,却一点都不让人害怕——因为大家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在守护家园,而是整个村子的人,团结在一起。
林晓峰看着村里的灯光,听着巡逻队员的呼喊声,心里暗暗发誓:
他一定会守护好林家村,守护好这些善良、团结的村民,不让周鹤年这样的坏人得逞,让林家村的日子,越来越红火,越来越安宁。
而此时的县城里,周鹤年和沈曼青正躲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商量着下次的计划。
屋里的灯光昏暗,两人的脸上满是阴狠。
“咱们再找几个以前的兄弟,等过几天,趁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偷偷去他们的地里,把刚发芽的庄稼都踩坏!”周鹤年咬牙切齿地说,眼里满是不甘。
沈曼青点点头,手里攥着匕首:
“对!一定要让林晓峰付出代价!让他知道,得罪咱们的下场!”
两人的阴谋,还在继续。
但他们不知道,林家村的防御,已经越来越严实,村民们的心,也越来越团结。
下次再想袭击林家村,等待他们的,只会是失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