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诉衷情

四、军营探伤，帐中诉情

冬月初，蓝妙姬在京畿军演时，遭遇小股蛮族偷袭，为了保护士兵，她的左臂被箭划伤，虽不致命，却也流了不少血。

陆曦接到消息时，正在户部核对赈灾粮款，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带着伤药和暖炉，连夜赶往军营。军营的帐外，士兵们见他来了，连忙行礼：“陆大人，将军正在帐中换药，不让我们打扰。”

“我进去看看，” 陆曦推开帐门，看到蓝妙姬正坐在榻上，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有些苍白，却还在看军演的奏报。“怎么不躺着休息？” 他快步上前，把暖炉放在她手边，语气带着几分心疼。

蓝妙姬抬头，见是他，眼中泛起暖意：“只是小伤，不碍事。军演的事还没处理完，不能歇。” 陆曦没说话，拿起她放在一旁的伤药，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纱布 —— 伤口还在渗血，狰狞地横在她的左臂上，看得他心口一紧。

“别动，我帮你换药。” 他轻声道，动作轻柔地清理着伤口，再敷上伤药，重新缠好纱布。蓝妙姬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中泛起泪光 —— 她在战场上受伤无数，从不怕疼，可此刻，陆曦的心疼，却比伤口的疼痛更让她动容。

“别担心，过几日就好了，” 蓝妙姬轻声安慰，“蛮族的偷袭只是小插曲，军演已经顺利结束，士兵们都安全。” 陆曦点头，替她盖好被子：“我已经跟陛下请了假，这几日在军营陪你。户部的事，我让副手暂时处理，不会耽误。”

接下来的几日，陆曦在军营里照顾蓝妙姬。他帮她换药、煮粥，陪她看奏报，偶尔会给她讲京里的趣事 —— 比如安乐公主的儿子在启蒙堂里得了第一名，比如青青和甄红思培育的新灵草长势很好。蓝妙姬听着，脸上的笑容多了些，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离开军营的前一晚，两人坐在帐外看星星。蓝妙姬靠在陆曦怀里，轻声道：“明年春天，我想请旨去江南巡查防线，顺便看看你说的稻田。” 陆曦点头，抚摸着她的长发：“好，我陪你去。咱们去泰州看看那棵柳树，去苏州看看漕运的粮船，再去灵植园看看青青和甄红思。”

“还要去海边，” 蓝妙姬补充道，“看看日出，踩踩浪，就像咱们第一次一起去的时候那样。” 陆曦笑着点头：“都听你的。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星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而明亮。军营的号角声在远处响起，带着几分肃穆，却也衬得此刻的宁静格外珍贵。陆曦知道，他们未来还会有很多分离，还会有很多挑战，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五、庭院赏月，灯下话旧

除夕夜，王府举办家宴，白羽、素王妃、陆明羽、青青、甄红思，还有安乐公主一家都来了。陆曦和蓝妙姬坐在席间，看着安乐公主的儿子追着火儿（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跑，脸上满是笑意。

“想当年，安乐还是个小丫头，现在都有孩子了，” 素王妃笑着，给蓝妙姬夹了块红烧肉，“你们也该考虑要个孩子了，家里热闹些。” 蓝妙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陆曦笑着道：“我们暂时还没打算，等北方的民生稳定了，再说也不迟。”

家宴结束后，两人回到府中，庭院里挂着红灯笼，月光洒在地上，一片银白。陆曦煮了壶酒，两人坐在石凳上，边喝酒边聊天。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吗？” 陆曦忽然开口，眼中带着笑意，“在海边，你穿着银甲，骑着小白龙，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当时还很怕你。” 蓝妙姬笑了，靠在他肩上：“我也记得，你当时跟在白羽身后，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却还故作镇定。”

两人聊着过往的趣事，从第一次见面，到一起骑龙、一起猎场射禽、一起处理公务，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温馨而美好。“这十五年，过得真快，” 陆曦轻声道，“好像一眨眼，我们就从年轻的模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我们的初心没变，” 蓝妙姬轻声道，“你还是那个为百姓着想的陆曦，我还是那个想守护家国的蓝妙姬。” 陆曦点头，握住她的手：“是啊，初心没变，对你的感情也没变。”

远处传来爆竹声，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两人的脸庞。蓝妙姬看着陆曦，眼中满是爱意：“陆曦，谢谢你这十五年的陪伴，谢谢你懂我、支持我。” 陆曦看着她，眼中同样满是深情：“该说谢谢的是我，有你在，我才能安心做我想做的事。”

烟花落幕，庭院恢复了宁静。两人并肩坐在石凳上，手握着手，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温柔，岁月静好，他们知道，未来还有很多个十五年要一起走过，还有很多事要一起做 —— 要看着百姓安居乐业，要看着家国繁荣昌盛，也要看着彼此，从青丝到白发。

“夜深了，该歇息了，” 陆曦起身，扶着蓝妙姬，“明天还要去给白羽和素王妃拜年呢。” 蓝妙姬点头，靠在他身边，慢慢往屋里走。灯笼的光映着他们的身影，长长的，暖暖的，像他们将要一起走过的岁月，漫长而美好。

春日营中，酥香伴语

暮春的风带着桃花的香气，拂过京西大营的校场。陆曦勒住马缰时，正见蓝妙姬站在演武台上，一身玄甲映着暖阳，手中长鞭轻挥，声音清亮：“出拳要稳，出腿要快！蛮族骑兵机动性强，你们若连基础招式都练不扎实，如何在战场上御敌？”

士兵们齐声应和，动作整齐划一。陆曦牵着马，在台下静静等候，马背上的食盒里，是刚从朱雀街 “香雪楼” 买的桃花酥 —— 上周蓝妙姬回府时提过一句，说军营的干粮吃久了，想吃点甜的，他便记在了心里。

约莫半个时辰后，训练结束。蓝妙姬走下演武台，额角沾着细密的汗，鬓边的碎发被风吹得微乱。陆曦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干净的帕子，递到她面前：“擦擦汗，别着凉。”

她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目光落在马背上的食盒上，嘴角微微上扬：“你倒是会赶巧，我刚练得有些饿了。” 陆曦笑着打开食盒，桃花酥的甜香瞬间散开，粉白的酥皮上还沾着细碎的桃花瓣：“刚出炉的，还热着，你尝尝。”

两人走到校场旁的小亭子里，石桌还是去年秋天他们一起坐过的那张，桌角还留着淡淡的剑痕 —— 是蓝妙姬上次教士兵练剑时不小心划到的。蓝妙姬拿起一块桃花酥，轻轻咬了一口，酥皮簌簌落在指尖，甜而不腻，带着桃花的清润。

“比去年在西山吃的野果甜多了，” 她笑着，将另一块递到陆曦嘴边，“你也吃，别总看着我。” 陆曦张口接住，甜香在舌尖漫开，忽然想起去年春日，他们在西山采茶时，她也是这样，把刚摘的嫩芽递到他嘴边，说 “尝尝鲜”。

“户部刚收到北方的奏报，” 陆曦咽下桃花酥，轻声道，“今年的改良麦种长势很好，青州那边预估亩产比去年还能多一成。我已经让人预留了一部分，下个月送到军营来，给士兵们改善伙食。”

蓝妙姬点头，眼中带着赞许：“太好了，去年冬天军营的糙麦粥，士兵们都吃腻了。对了，我让人在军营后园开了块菜地，种了些青菜和萝卜，等成熟了，你过来尝尝，比京里菜市场买的新鲜。”

陆曦笑着应下：“好，到时候我带些面粉来，咱们在营里包饺子。你上次说想吃荠菜馅的，我让厨房提前备好。”

风轻轻吹过，亭外的柳枝摇曳，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蓝妙姬看着陆曦，忽然想起十五年前，他还是个青涩的编修，第一次去泰州赴任时，她在城门口送他，也是这样的春日，他说 “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泰州的柳树”。如今，泰州的柳树早已亭亭如盖，他们也携手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可他眼底的温柔，却从未变过。

“下个月我要去边境巡查，” 蓝妙姬轻声道，“大概要走十天，你不用惦记，我会按时传讯给你。” 陆曦点头，替她拢了拢披风的领口：“放心去，户部的事我会处理好。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酱菜，装在瓷罐里带上，路上就着干粮吃。”

夕阳西下时，陆曦起身告辞。蓝妙姬送他到营门口，玄甲在夕阳下泛着暖光。“路上小心，” 她轻声道，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别总熬夜批奏折，记得按时吃饭。” 陆曦点头，握住她的手：“你也一样，训练别太累，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