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陷入僵局
谜团需要一个一个去解，秦昭影已经带人去了教坊司查探，云苓派人将新得来的线索去通知了她，顺便让她把杨立抓回来。
白芷以为自己不困，但这一睡却不知不觉睡了一上午，也许是云苓那句有我在让她安了心，也或者是昨晚不舒服，身体开启了自愈能力，总之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屋里的炭火一直烧得很旺，让她浑身都暖洋洋的，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白芷回头，并没有看到云苓。
可能又去忙了，白芷也没在意，昨晚出了案子，云苓肯定很忙，她起身想着去洗漱一下，再去停尸房看看九娘的尸体，这时门被推开了。
云苓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盘美食，见她起来了，云苓笑道：“快去净手，我让伍婶给你做了好吃的，好好给你补一下。”
本来没觉得饿，一看到饭菜，白芷的肚子顿时很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她忙去净了手坐下，云苓已经盛了一碗红枣山药羹放在了她面前，说道：“温和补气的，多喝点。”
白芷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暖暖的感觉顺着食道一路到了胃里，她笑道：“伍婶的手艺又长进了，对了大人，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云苓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说道：“昭影去教坊司把杨立抓回来了，杨立这人胆小，一恫吓就什么都招了，他承认自己确实威胁奸-淫了九娘，但昨晚游灯后，他就没见过九娘了，听说是被哪个达官显贵召去跳舞了，后来又问了教坊使，原来是一群官家子弟赏完灯，又相约去教坊司玩乐，出重金让嫦娥跳舞，教坊使就让九娘去了，一直跳了快一个时辰，那帮官家子弟才尽兴放人，昭影让教坊使将那些人的名单写了出来，现在还在一一查验有没有嫌疑。”
“那杨立可知九娘怀孕一事？”白芷一边吃一边问道。
云苓摇头，说道：“他并不知道，九娘未曾告诉过他。”
这也是人之常情，九娘本来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肯定不会告诉杨立的，更何况，她恨不得早早摆脱杨立，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些事。
“那究竟有谁会知道九娘怀孕一事呢？”白芷咬着筷子，百思不得其解。
云苓将挑好鱼刺的鱼放在白芷碗里，说道：“先吃饭吧，现在靖澜也在协助昭影查这个案子，你就安心养好身子，今日可有好些了？”
白芷点头，说道：“我没事了，大人，昨晚对不起啊，我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思绪，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胎儿被取走，突然就控制不住的难受起来。”
云苓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不用跟我道歉。”
说起这个事，白芷又有些吃不下了，勉强把一碗红枣山药羹喝完，她就放下了筷子，说道：“我吃饱了。”
云苓也没有再劝，他看得出白芷有心事，也猜得出是什么事，但是这件事他说再多也没有用，想要破除心底的魔障，她需要自己想明白。
秦昭影将昨晚的勋贵子弟全部调查了一遍，查出了不少欺男霸女，欺压百姓之事，可是九娘被杀一案却是毫无进展，这些人上元节晚上都有人证证明，从教坊司出去之后，有的回家了，有的又去了青楼，总之都没有作案的时间。
而唐靖澜也将教坊司的人全部问了一遍，除了杨立之外，其他的人跟九娘都是无仇无怨，平日里九娘因为要照顾芳妹，所以跟他们来往也比较少，也没什么知心的朋友姐妹，所以她有了身孕这件事，教坊司上到教坊使，下到洒扫仆役，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案子一时陷入了僵局，已经过去了几日，没有一点进展，云苓和白芷甚少碰到没有一点头绪的案子，这几日翻来覆去调查九娘身边的人，几乎将整个教坊司的人都查了个底朝天，还真是没找到可疑的人，凶手藏得很深。
几日过去了，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尸身终究是不能久放，万般无奈之下，白芷只好将九娘腹部的创口缝合上，将尸体还给了芳妹下殓，下葬当日，云苓，白芷和秦昭影等人都去帮忙了，芳妹在墓碑前哭的肝肠寸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先是遭遇了家道中落，被抄家没入教坊司之罪，后又小小年纪丧母，成为了孤儿，也是命运多舛了。
白芷问云苓，“会不会是九娘的家人以前的仇人干的？抄了家还不解气，非要九娘的命？”
云苓摇头，说道：“目前暂时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人，九娘曾经的夫家姓关，因为夺嫡之争时站错了队才被连带抄家，九娘的丈夫只是当时的九族旁支，无关紧要之人，也被连累丧命，我特意去查了，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仇家，而九娘的娘家人，在被抄家之前也抢先和她断绝了关系，虽然免受牵连，但也举家搬迁，远离了京城。”
九娘的命也是够惨的，白芷心中惋惜，说道：“如今芳妹孤苦一人，可如何是好？”
云苓说道：“虽然她在教坊司也能生存，但这世道险恶，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杨立，她一个孤女，确实是太危险了，所以我想把她送到师傅那里，让师傅收她做义女，改名换姓，等过几年，她学一些武艺傍身之后，可以回来六扇门，加入朱雀队，从此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你看如何？”
白芷觉得这个想法简直太好了，她一百个赞成，云苓看她开心，这几天的担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一点，自去着手安排了。
只是九娘虽然下葬，她的案子还悬而未决，就在六扇门加紧探查的时候，噩耗传来，城南又出了人命。
死者是保氏绸缎庄的老板娘，云苓和白芷赶到的时候，绸缎庄的老板保德明正抱着妻子的尸首痛哭流涕，白芷一看到死者，瞳孔猛然缩了一下，死者腹部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虽然死者的头被保德明抱着，但白芷已经意识到，死者定然也是死于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