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共通之处
唐靖澜是第一个带队到达现场的，他跟云苓汇报说，“接到报案的时间是亥时一刻，绸缎庄老板保德明是酉时离开的，期间老板娘留在铺子里，保德明戌时回来时，老板娘倒在门口，铺子门已经关了，老板娘被人割开喉咙，腹部也被人剖开了，应该是关门后就遇袭了。”
果然是割喉，云苓双眼微眯，问道：“这老板娘可是已有身孕？”
保德明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云苓一看他的反应，已经知道他并不知晓夫人怀孕的事。
白芷蹲下查验，随后轻声叹息，“没错，保夫人已有三个月身孕，只是如今胎儿已经被人取走了。”
保德明张大了嘴巴，几乎忘记说话，好半晌才猛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哭道：“窈珍，是我对不住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苓说道：“保老板节哀，还请暂时把尊夫人放下，让仵作验尸，以便尽快找出凶手，为保夫人申冤。”
保德明情绪激动，万般不舍的松手，垂手站在一旁，白芷上前开始验尸。
和九娘一样，是死于利刃割喉，白芷特意查看了伤口，确认凶器和杀九娘的凶器一致，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云苓查看了现场，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干脆利落的割了喉，随后就剖开腹部取走了胎儿，白芷还发现，他这次因为有了经验，所以没有再在腹中翻找，比上次手法娴熟了许多。
后门大开，凶手杀完人从后门离开的，后门外面是个巷子，唐靖澜已经派人向两边去追踪，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保德明失魂落魄的看着白芷验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看起来夫妻感情特别好，但云苓却觉得有隐情，直接问他，“说说怎么回事吧？为何你夫人有了身孕却不告知你？”
保德明茫然的抬起头，泪流满面，说道：“都怪我，我和窈珍原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可是她父母却看不上我，认为士农工商，我是最不入流的商人，想让她嫁入官宦人家，窈珍为了我和家人反目，抛弃一切嫁给了我，每日陪我守着铺子，前几年一切都好，可是渐渐的，因为我们一直没有孩子，爹娘开始着急，找了许多大夫都没治好，爹娘就开始张罗，要…给我纳妾…”
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了数，保夫人抛弃了一切嫁给他，最后却不得不接受丈夫纳妾，换做哪个女子都受不了。
保德明低下头，嗫喏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也不想爹娘失望，就…同意了纳妾。”
所有人心里都万分鄙视，一个女子敢于抛却一切跟着他，而他却拿怕父母失望的借口往她的心口捅刀，保夫人当真是瞎了眼。
后面的事不用说大家也都猜到了，保夫人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却对这个丈夫已经彻底失望，决意不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也或许只是暂时不想告诉他，总之现在也无从得知保夫人的想法了。
云苓问保德明：“今晚酉时，你去了哪里？”
保德明垂首道：“我去谈一笔生意，和客户约在了聚贤楼，等我谈完回来，夫人她就已经被害了。”
云苓问出和他谈生意之人是谁，唐靖澜立刻派人去核实，云苓说道：“尊夫人死于他杀，现在我们需要把尸体暂时带回六扇门，待详细验完尸再还给家属，走吧保老板，现在去你家。”
“去我家...何事？”保德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云苓瞥了他一眼，说道：“自然是去问问，你新纳的妾今晚的行踪了。”
保德明头上冷汗“唰”的一下下来了，颤抖着声音说道：“官爷的意思，这件事是她做的？”
云苓淡淡的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例行询问罢了。”
唐靖澜带着保德明先行离开，云苓这才对白芷说道：“此事蹊跷，就连保德明都不知道他的夫人有孕了，他的妾室知道的可能性也不大，凶手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查一下保夫人和九娘有没有共同认识的人？”白芷也很费解。
“可以往这个方向查一查，不过，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应该是冲着胎儿来的，死者都是怀胎三月，不可能这么巧。”
白芷看着捕快将保夫人的尸体带走，当下说道：“我再回去勘验一下尸体，顺便问问保夫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回到六扇门，白芷径直去停尸房，将手放在了保夫人的额头上，眼前闪过一个人，装束很是奇特，穿的是平常的灰色长衫，脸却用一块黑巾蒙上了，只露出了一双阴鸷的眼睛，很小，但眼神很凌厉。
保夫人是在回头的一瞬间就被杀了，所以脑海中残留的凶手的影像就只有这么一点，白芷于是问道：“保夫人，我是六扇门的仵作，你不用诧异，只需要知道，我是可以帮你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孕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保夫人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件事只有日常服侍我的常嬷嬷知道，常嬷嬷是我的奶娘，我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的。”
“那常嬷嬷有没有可能告诉其他人？”
“不会的，我跟她交代过，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因为保德明他...他负了我，当时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保夫人咬牙说。
白芷心中一惊，保夫人居然也不想留这个孩子？和九娘的想法不谋而合，难道凶手是因为这个杀的她们？
“那你不想留下孩子的事有谁知道？”
“也只有常嬷嬷知道，我苦闷的时候，只有常嬷嬷会陪在我的身边，开解我，安慰我。”保夫人苦涩的说道。
都是常嬷嬷，白芷觉得，常嬷嬷有可能会知道什么。
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例如有没有仇家之类的，保夫人都说没有，也想不出究竟是谁会想要杀她，白芷看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安抚了她几句就离开了，出门后，她立刻写了一张纸条，让凌霄送去给云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