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倭国的半壁江山

三百胜海舟开始驶入丰后水道,整个水面几乎被这些小舟完全覆盖!

胜海舟上面的火光如同萤火虫一般,在海面上跳跃着。

每艘胜海舟的敢死队员都紧握引爆装置,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永汉舰队。

胜海舟还在靠近的时候,“镇北号”正在缓缓调整方向,主炮再度瞄准敌方旗舰。

鲁靖渊沉声下令:“开火!随着一声巨响,“镇北号”主炮再度怒射,爆破弹撕裂火海直奔敌舰旗舰。

与此同时,爆破弹划破浓烟烈火,精准命中“海王星号”舰桥,剧烈的爆炸将其指挥中枢彻底摧毁。

火光瞬间吞没了“海王星号”的舰桥,浓烟翻滚着升腾至夜空,舰桥上的火光映照着海面翻腾的油污与残骸,海王星号”在火海中剧烈晃动,舰身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鲁靖渊死死盯着望远镜,直到确认“海王星号”彻底失去指挥能力,才猛然转身大喝:“转攻为守,全舰备战!”

话音未落,一发燃烧实心弹从敌舰残骸中猛然窜起,带着炽热的火焰砸落在“镇北号”甲板上!

炮弹刚刚接触甲板就喷射出大量火油,这就是最早版的燃烧弹,火势瞬间蔓延,浓烟滚滚中,鲁靖渊毫不迟疑地扑向火源,用靴子碾压着燃烧的碎片,大吼道:“救火队集合!快!灭火!”

水兵们提着水龙带冲向火源,火光在甲板上跳跃,浓烟弥漫中,水兵们如铁流般奔涌灭火。

火势在众人的奋力扑救下终于被压制,鲁靖渊抹去额头上的灰烬,目光如炬扫视战场。

远处海王星号舰身倾斜,浓烟滚滚,甲板上哀嚎遍野,火光映照下,幸存的敌军士兵纷纷跳海逃生。

鲁靖渊迅速调整战术,命令各舰集中火力压制敌方剩余战力。

燃烧的舰桥上,残存的敌军指挥系统彻底崩溃,混乱中无人能再有效指挥。

火光中,“镇北号”副官满身焦黑地冲到鲁靖渊身边,喘息着报告:“敌舰动力系统已瘫痪,‘海王星号’正在下沉!”

鲁靖渊目光一凝,紧盯着逐渐倾斜的“海王星号”。

他知道,胜负已分,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火光映照下,海面漂浮着燃烧的油污与残骸,海风裹挟着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鲁靖渊感受到火光映照在脸上的温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他强忍着疲惫,低声自语:“荷南海军……果然名不虚传。”

远处,海王星号的残骸如同巨兽倒下,激起的海浪拍打着“镇北号”的舰身。

就在此时,整个黑暗的海面突然爆发了大小不一的爆炸,这时胜海舟来袭,黑夜中的小舟如同幽灵一般出现,靠近船舰就会主动引爆船上满载的炸药!

当第一艘胜海舟撞上敌舰舰体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撕裂了海面的寂静。

火光冲天间,钢铁被撕裂的声响此起彼伏。

这些小舟吃水极浅,借着黑夜的掩护在浪涛间灵活穿梭,舟上敢死队员头缠白布条,双眼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当距离永汉舰队仅剩五百码时,为首的胜海舟突然升起黑色狼烟,三百艘小舟随即如蚁群般分散,从不同角度扑向正在休整的铁甲舰群。

"镇北号"了望塔上的哨兵刚发出警报,最左侧的"靖远号"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艘胜海舟突破侧舷防御,在水线处炸出巨大缺口,海水裹挟着断裂的木板喷涌而入。

鲁靖渊猛地将望远镜砸在罗盘台上,赤红着双眼嘶吼:"所有舰只组成环形防御阵!机关炮交叉火力封锁海面!"但那些轻便的小舟在炮火间隙中蛇形突进,有的甚至顶着弹雨冲到舰体下方,用铁钩挂住防雷网,随即轰然引爆。

"威远号"舰艉突然腾起数十米高的水柱,螺旋桨被爆炸彻底摧毁,整艘战舰如同被斩断尾巴的巨鲸,在海面上无助地打转。

鲁靖渊看着不断从浓烟中冲出的胜海舟,突然抓起通讯器咆哮:"传我命令!投放水雷链!让这些疯子尝尝钢铁的滋味!"

铁链拖拽着水雷在海面展开,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成片的胜海舟在火光中解体,但更多的小舟踏着同伴的残骸继续冲锋,将丰后水道搅成沸腾的血池。

水道两岸的鱼雷艇如猛兽般再次扑向安琉舰队,密集的爆炸连成一片火海。

松平容保紧握军刀,目光锁定海面翻腾的烈焰。

荷南顾问皮埃尔怒吼着下令:“全力出击!不准保留任何一艘胜海舟!”

三百敢死队员已用生命点燃了最后的怒火,火海蔓延,将丰后水道彻底染成血色!

烈焰映红了半边天际,丰后水道仿佛化作炼狱火海。

火光中,甲板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副官又匆匆跑来,语气紧张:“报告舰长,胜海舟从水道两侧各个方向出现,我们如何应对?”

鲁靖渊沉默片刻,目光如刀扫过海面。

火海中漂浮的油污与残骸,是敌我双方血战的见证。他缓缓开口:“不必了,夜晚根本防不住这些自爆舟,全舰撤退,各个船舰调头,机关炮不要吝啬弹药,往两侧黑暗海面扫击,保证舰队的安全撤离。”

他心中明白,这场战斗到了这里已经是最大的战果了,他不可能在密集的自杀攻击中保留舰队的战斗力,再纠缠下去整个舰队至少要留下一半的船舰。

安琉舰队撤出丰后水道,虽然战胜了荷南舰队,但是也损失了八艘铁甲舰,大部分都是被自杀鱼雷和自曝胜海舟击沉的,剩下的战舰也大半都有所损伤,就像“镇北号”前后都有破损,急需维修!

鲁靖渊已经向总军部汇报了战果,现在只能先去佐伯港口休整才能继续作战了!

夜幕下,海风夹杂着硝烟与灼热的空气交织在一起,吹拂在满是焦痕的甲板上。

远处的海平线上,一抹晨曦悄然浮现,微弱的金色光芒刺破硝烟弥漫的夜空,仿佛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划上短暂的休止符。

鲁靖渊站在甲板边缘,眼神却未有一丝松懈。

他能感觉到,这片海域仍未归于平静。

晨曦微露时分,安琉舰队的残部终于抵达佐伯港口。

码头上早已挤满了等待的步战军团,当伤痕累累的“镇北号”缓缓驶入泊位时,岸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却又在看到战舰遍布弹痕的舰身后渐渐转为沉默。

鲁靖渊拄着临时找来的铁杖走下跳板,军靴踏在码头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身后跟着的水兵们个个衣衫褴褛,脸上混合着硝烟与血污,唯有眼神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港口指挥官匆忙上前敬礼,声音带着哽咽:“将军,城内已备好医疗营和修船坞,工匠们连夜赶制了三百块装甲板,定能让舰队七日内重返战场!”

鲁靖渊摆摆手,目光掠过码头上堆积如山的伤兵,突然转身望向丰后水道的方向,那里的硝烟虽已散去,却仿佛仍能听见胜海舟自爆时的轰鸣。

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怀表,表盖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妻儿正对着他微笑——那是出发前偷偷塞进他行囊的。

“七日?”鲁靖渊将怀表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只能给你三天。三天后,我要让倭国人知道,折断我们的船桅,只会让我们长出更坚硬的翅膀!”

话音刚落,东南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了望塔上的哨兵挥动着染血的信号旗,旗语在晨风中剧烈颤抖:“发现不明舰队!航向西北,速度极快!”

鲁靖渊猛地抬头,只见海平面上浮现出数十艘挂着黑色太阳旗的舰船轮廓,桅杆上飘扬的将旗正是倭国萨摩藩的家纹。

修船的工匠们扔下工具四散奔逃,伤兵们挣扎着想要拿起武器,鲁靖渊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血腥气:“来得好!传令下去——把修船的铆钉熔成炮弹,把铁匠铺的风箱改成鼓风灶!今天,就让佐伯港成为倭国人的坟墓!”

鲁靖渊绕过九州岛的时候,就把安琉舰队的装甲军团安置于佐伯港了,之前安排的步战军团也打破了倭国在阿苏市与大分县的防御战线,整个九州岛也就日向和日南还有局部抵抗力量!

虽然装甲军团也不过在佐伯港安置不到两日,但是基本的岸防还是已经准备好了!

鲁靖渊对于追击而来的倭国舰船并不害怕,淡定的指挥着将士们疏散后勤和工匠,岸防炮也是蓄势待发!

鲁靖渊在积极的备战,倭国的舰船也开始接近佐伯港,倭国的这支舰队有十八艘铁皮船,力量并不算差,只是这些船只的武装力量并不强!

倭国目前舰船上都是安装的葡萄亚的红衣大炮,受限于船只的承载力和炮弹齐发的后坐力,每艘船也就只有十来门大炮和几十门佛郎机蹲炮!

倭国的主要船舰是萨摩藩家的“基拉摩号”和其他九艘船舰,其他的都是依附于萨摩藩的小家族的船只,所以这些人也就聚集在“基拉摩号”上!

萨摩藩主岛津齐彬亲自站在"基拉摩号"舰桥,他身后的武士们手按刀柄,眼神凶狠地盯着逐渐清晰的佐伯港轮廓。

当距离缩短至三海里时,岛津齐彬拔出祖传的太刀指向港口:"给我轰平那些铁甲怪物!让永汉人知道,九州的海浪只会埋葬入侵者!"

十八艘铁皮船同时转向,侧舷炮窗依次打开,黑黝黝的炮口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随着旗舰发出的海螺号声,上百门红衣大炮同时轰鸣,实心弹拖着白烟砸向岸防阵地,沙滩上顿时炸起无数沙柱。

鲁靖渊趴在炮台掩体后,看着弹丸在防波堤上撞出的火花,突然拍了拍身边的炮兵中尉:"等他们进入两海里,把那门280毫米臼炮推出来。记住,先敲掉最前面那艘挂将旗的。"

炮手们撬动着沉重的炮架,炮轮在临时铺设的钢轨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门从"镇北号"上拆卸的主炮被固定在沙丘后的混凝土基座上,炮口直指"基拉摩号"的航向。

当萨摩藩舰队进入有效射程时,鲁靖渊猛地挥下令旗:"放!"臼炮炮身剧烈后坐,炮口喷出的火舌几乎舔到沙滩,四百斤重的爆破弹在空中划出弧线,在"基拉摩号"桅杆上方炸开——没有直接命中,但飞溅的弹片却像暴雨般扫过甲板,将正在装填弹药的炮手掀飞出去。

岛津齐彬被气浪掀翻在罗盘台上,他挣扎着爬起时,正好看见第二发炮弹拖着尾焰撞进弹药舱,橘红色的爆炸火光瞬间吞噬了整个舰艏。

爆炸的气浪将“基拉摩号”的主桅杆拦腰折断,黑色太阳旗混着木屑坠入海中。

岛津齐彬被震得耳鼻溢血,他死死抓住摇晃的船舷,看着麾下船只在岸防炮火中如同惊涛中的枯叶般四散奔逃。

最右侧的三艘铁皮船试图迂回,却被隐藏在礁石后的臼炮接连命中,船身炸开的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刃,在海面上激起一片片血色浪花。

鲁靖渊站在沙丘顶端,手中望远镜的镜片映出燃烧的“基拉摩号”,他突然注意到敌舰甲板上有武士正点燃信号火箭,赤红的焰火拖着尾光窜向天空——那是在召唤胜海舟的援军。

他立刻转身对通讯兵吼道:“让装甲军团的‘地龙’坦克营推进到港口左翼!告诉张营长,用燃烧弹封锁沿海海面,别让一个倭国小舟靠近码头!”

此时,佐伯港内的铁匠铺早已变成临时兵工厂,工匠们将烧红的铁水直接浇入模具,冷却的炮弹还带着余温就被推上炮位。

伤兵们拄着步枪组成人墙,用身体挡住奔逃的平民,海面上漂浮的“基拉摩号”残骸突然发生二次爆炸。

冲天的水柱中,数十个载着燃烧的木桶的小舟飞快的靠近海岸线,随着海浪加速向港口而来——那是倭国水兵最后的疯狂,木桶里装满了浸透火油的硫磺。

鲁靖渊非常及时,岸边的简易铁皮坦克轰击这些小舟,但是小舟实在过于灵活,导致命中率极低,拦截的效果有限!

胜海舟靠近海岸之后,聚集在岸防炮以及火力据点,一声声爆炸,哪怕有着简易防御工事,但是也有很多火力据点被波及,导致岸防瞬间火力大降!

鲁靖渊知道依靠人命来堆的胜海舟优势太大,只能放他们上岸,岸上永汉部队才有足够大的优势!

鲁靖渊对身边的副官说道:“下令,岸防部队后撤三公里,把这些倭人放上岸,上岸就是我们的主场了!”

“是,将军!”副官赶紧走到另一边的电报机前传输命令!

整个佐伯港的永汉部队在 鲁靖渊的命令下,有序的后撤!

倭国敢死队员们踩着同伴尚未僵硬的尸体冲上沙滩,黏腻的血浆在军靴底发出"咕叽"声响。

头缠的白布条在硝烟中格外刺眼——那上面用鲜血写着"七生报国"的字样,有些布条还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第三小队队长佐藤三郎的绑腿被弹片划破,露出渗血的伤口,暗红色的血珠顺着小腿肚滑进草鞋,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挥舞着长刀嗷嗷怪叫:"为了天皇陛下!"

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咔嗒声,那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埋伏在棕榈树后的永汉工兵李铁柱握紧了引爆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在黝黑的手背上暴起。

他身旁的新兵王二牛紧张得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步枪保险栓被他摩挲得发亮:"班长,这雷阵真能挡住他们?我...我昨晚梦见引线受潮了。"

李铁柱没回头,眼睛死死盯着沙地上移动的白布条,汗水从额角滴进衣领:"放心,这是张教授新设计的'连环梅花雷',引爆一颗就能炸翻一大片。你当军事科学处那群老小子跟你一样不靠谱?"

当前锋部队踏入预设雷区时,李铁柱猛地按下引爆器,拇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沙滩下轰然炸开的火药将整片登陆场掀翻,黄沙混着碎木片冲天而起,残肢断臂混着沙土如暴雨般落下,其中一截还连着半片军装的手臂"啪嗒"掉在王二牛脚边。

王二牛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重重磕在珊瑚石上,爬起来时发现钢盔里多了半块血淋淋的耳朵,耳廓上还挂着几缕金黄的毛发。

"别发愣!"李铁柱拽着他转移阵地,粗糙的手掌几乎要捏碎他的胳膊,"这只是开胃菜!"

远处海面上,倭国"雪风号"的舰长透过望远镜看到此景,镜片反射着爆炸的火光,他突然将指挥刀劈在栏杆上,红木扶手应声裂开:"八嘎!让胜海舟出击,炸毁岸边的船坞和永汉铁皮舰!告诉他们,十分钟内全部炸毁,否则全体切腹谢罪!"

退至丘陵地带的永汉士兵迅速架起永汉一式新型机枪,枪管上还残留着昨夜保养时的机油光泽。

班长赵卫国拍了拍发烫的枪管,掌心的老茧蹭得金属表面沙沙作响:"小鬼子上来了!记住三点射,枪管过热会爆炸的!后勤那帮兔崽子运的新枪管还在半路上呢!"

新兵孙小宝哆嗦着压弹链,指缝被弹链边缘划破,鲜血渗进黄铜弹壳:"班...班长,我手抖。"

突然,一块灼热的弹片擦过他的胳膊,留下道翻卷的皮肉。

"哭个屁!"赵卫国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军靴底的防滑纹在沙地上蹭出三道浅沟,"想想你老家被倭寇烧的房子!你妹妹坟头的草都快三尺高了!"

孙小宝抹把眼泪,猛地扣动扳机,枪托撞得他肩膀生疼。

枪口喷吐的火舌在晨雾中划出猩红弹道,冲在最前的倭兵成片倒下,尸体很快堆成新的掩体,汩汩流出的血水在沙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佐藤三郎躲在尸堆后装填火药弹丸,手指被滚烫的枪管烫得一缩,这才发现旁边躺着的是自己同村的次郎,脑浆正从弹孔里汩汩流出,混着沙子凝成粉红色的糊状物。

萨摩藩残存的舰船试图用舰炮覆盖丘陵,炮口喷出的火光在晨雾中划出橘红色轨迹。

"雪风号"主炮手山田正准备装弹,粗粝的炮膛烫得他掌心发红,突然看见海平面上冒出十几个黑黝黝的炮管,如同蛰伏的猛兽露出獠牙。

"是坦克!"了望手尖叫着跌落桅杆,帆布了望台在他身后撕裂开巨大的口子。

"地龙"坦克营营长周卫国通过潜望镜锁定目标,镜筒里的十字准星稳稳压住舰桥:"穿甲弹,瞄准舰桥!距离8000码,仰角15度!"

炮手老王转动炮塔,齿轮传动发出"咔咔"的干涩声响:"营长,这距离有点远啊!上次实弹射击超过6000码就打偏了!"

周卫国冷笑一声,指节敲了敲炮塔内壁:"放心打,这是科学处新研究的'超越射击法'!打不中你就去炊事班削土豆!"

话音刚落,坦克主炮喷出火舌,炮口的硝烟瞬间被海风吹散。

山田看着舰长的尸体倒在罗盘上,鲜血染红了摊开的海图,突然想起临行前女儿塞给他的樱花手帕,那淡淡的花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鲁靖渊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塔上,海风掀起他军大衣的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新式单发手持火枪。

副官陈参谋递来望远镜,黄铜镜身被体温焐得温热:"将军,左翼发现倭人的胜海舟冲击船坞和岸边船舰!看这速度八分钟就将击中了!"

鲁靖渊推开望远镜,镜链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他看着沙滩上挣扎的倭兵被交叉火力切割,如同被利刃划过的布匹:"让35高地的炮兵阵地无差别轰炸船舰一百米外的海面,不停歇轰炸,所有炮弹给我都射出去,坦克营的左侧战车全部转向港口,五分钟一定要给我进入船舰岸边,放一艘胜海舟进来,我撤了他们整个营的编制!"

坦克履带碾压着焦黑的土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履带齿间的碎骨和弹片被碾成粉末。

车长张大彪探出身子,军帽被风吹得歪在一边,用倭语咆哮:"放下武器者不杀!负隅顽抗死啦死啦地!"

话音刚落,车旁的一个倭国伤兵点燃了身上的炸药,整个人在坦克旁炸开,黑色硝烟瞬间吞没了炮塔。

驾驶员小李骂道:"妈的,这群疯子!当我们是纸糊的?"

方向盘在他手中剧烈震动。

张大彪拍了拍炮塔,灰尘簌簌落下:"别急,让他们看看永汉爷爷的厉害!"

他抓起车载机枪扫射,弹链在阳光下划出金色弧线,枪管因过热而泛起红光。

躲在弹坑里的佐藤三郎看着逼近的坦克,履带卷起的沙尘扑了他满脸,突然想起妻子寄来的和服,靛蓝色的布料上绣着他们初见时的樱花。

他颤抖着举起长刀,却发现刀刃不知何时已经卷了刃,在阳光下反射出残破的光。

部分倭兵开始跪地投降,膝盖砸在碎石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佐藤三郎扔掉长刀时,发现手心全是冷汗,刀柄上的防滑纹被浸得发亮。

孙小宝端着枪走过来,刺刀尖还在滴血,看见他腰间挂着的全家福照片——相框里穿和服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突然想起自己被鬼子杀害的妹妹,她最后也是这样笑着递给自己一块麦芽糖。

"班长,杀了他?"孙小宝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发白,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赵卫国按住他的枪管,掌心的老茧摩挲着冰冷的枪身:"不杀俘虏是规矩。你想让咱永汉军人跟这群畜生一样没人性?"

远处海面上,"雪风号"弹药舱被炮弹命中,橘红色的火球冲天而起,爆炸的火光映红了鲁靖渊的脸,将他鬓角的白发染成金色。

陈参谋递来电报,纸张边缘被海风卷得发卷:"将军,战场报告到了,来袭的倭国舰船击沉十一艘,七艘逃走了,袭击的胜海舟也被炮阵完全击毁!海岸击毙二千三百多倭军,俘虏八百多!"

鲁靖渊望着燃烧的舰船,突然哼起了家乡的小调,那不成调的旋律在呼啸的海风里时断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