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擂台废物,摔出奇迹

晨雾未散时林闲已经蹲在杂役院的老槐树下。

他握着半块冷馒头,看外门弟子们扛着木剑从面前跑过,带起的风掀起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袖。

那风中夹杂着新磨木剑的清香和清晨露水的气息,让他鼻腔微微发酸。

"林闲!

"张胖子的破锣嗓子从柴房方向炸响,

"劈柴去!

"

今日要劈够五十块,少一块扣你晚膳!

"

林闲慢悠悠站起来,故意踉跄两步,馒头屑簌簌掉在青石板上,带着一丝陈年霉味的碎屑粘在他脚边的泥地里。

他抄起那把缺了口的斧头走向柴堆,余光瞥见几个杂役正围在井边交头接耳——张大嘴叉着腰,嘴角沾着粥沫,手指正戳向他的后背。

井沿上的青苔湿滑反光,映出几人模糊的倒影。

第一斧劈下去时,他手腕微微发颤。

钝铁擦过木柴的声响刺得人耳膜发疼,斧头偏了三寸,

"咔

"地嵌进旁边的青石墩。

那声音像是指甲划过石板般令人牙酸,连远处晒谷场上的鸡都惊飞了两三只。

林闲哎哟一声,捂着脚腕蹲下:

"疼疼疼......

"

"废物!

"张胖子踹了他屁股一脚,

"连劈柴都学不会?

"

林闲抬头,眼角泛着生理性的泪:

"我、我昨晚没睡好......

"

"没睡好?

"张大嘴挤过来,鼻孔里喷着粗气,

"我看你是偷吃了好东西!

平时蔫得像霜打茄子,今儿倒有精神头装疼了?

"他伸手要揪林闲衣领,却被林闲歪着身子躲开,撞得柴堆

"哗啦

"倒了一片,木屑纷飞间还飘来一股干柴特有的木质香。

"都干什么呢!

"赵师兄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他负手而立,腰间玉牌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杂役院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林闲,把柴劈完;张大嘴,去把前院落叶扫了——再废话,扣你三个月例钱!

"

众人鸟兽散。

林闲蹲在柴堆前,握着斧头的手却稳如磐石。

他望着青石墩上那道半寸深的斧痕,嘴角勾起极淡的笑——这一斧若真劈在脚上,怕是要断骨;可偏了三寸嵌进石墩,既疼得真切,又留有余地。

系统说过,伪装要

"像废物,但别真成废物

"。

日头爬上中天时,林闲蹲在茅厕后墙根。

他望着院外飘起的炊烟,摸了摸饿得发扁的肚子——今日的粥里灵气太足,竟比往日饿得更快。

胃部隐隐抽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搅,催促着他行动。

袖中那枚辟谷果还带着体温,他却没舍得用——昨夜被苏清雪的剑气余波震伤的经脉才刚养好,得留着应付更紧要的关头。

指尖摩挲着布料下的符纸,触感微凉,像是冰镇过的金属薄片。

"阿香姐,今日的灵米放哪了?

"厨房方向传来杂役小毛的声音。

"在储藏室第三排木柜。

"阿香的声音混着锅铲碰撞声,叮当脆响中还夹杂着粥汤咕嘟冒泡的热气,

"小心着点,那是赵师兄特意交代的,说是给内门弟子熬补灵粥用的......

"

林闲的呼吸顿了顿。

他望着墙头的麻雀扑棱棱飞走,翅膀拍打空气的“噗噜”声格外清晰。

突然弯腰扯了把草叶塞进裤管——草叶边缘的锯齿扎得小腿生疼,足够让他走路时瘸得更像些。

"我去如厕!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不等张胖子应话就踉跄着往厨房跑。

经过菜畦时故意踩翻个菜筐,萝卜滚得满地都是,

"对、对不起......

"他蹲下去捡,余光瞥见阿香正背对着储藏室搅粥,蒸汽模糊了她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灵米特有的甜腻香气,混着酱料的咸鲜,刺激得他喉咙发干。

机会来了。

林闲猫着腰溜进储藏室,霉味混着米香扑面而来。

那味道浓烈得几乎能黏住鼻腔,还夹杂着某种腐朽木头的气息。

第三排木柜的锁头挂在门扣上,没锁——阿香许是想着杂役不敢来偷。

他指尖刚碰到米袋,就听见外面传来

"哐当

"一声。

"好啊!

"管事孙的怒吼震得房梁落灰,

"老子就说今日灵米少得蹊跷,原来是你这小贼!

"

林闲浑身一僵。

他望着破门而入的管事孙,身后还跟着张大嘴和两个杂役,额角的汗

"啪嗒

"砸在米袋上,溅起一小片灰尘。

米粒之间散发出的淡淡灵气顺着汗水渗入手掌,让他一阵心悸。

系统空间里那张隐形匿气符烫得慌,他装作慌乱后退,手肘撞翻了身后的酱菜坛。

"我没偷!

"他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攥住米袋,

"我就是闻着香......

"

"还狡辩!

"管事孙抄起门闩就要砸,

"把米交出来,老子还能......

"

话音未落,林闲的指尖已触到袖中符纸。

他默念系统教的口诀,只觉周身一凉——隐形符的灵气顺着经脉窜遍全身,连呼吸声都被抹去了。

温度骤降,仿佛有人将寒冰贴在皮肤上,连心跳都变得迟缓。

众人眼前一花。

再看时,林闲正跌坐在酱菜坛碎渣里,手里空无一物。

米袋好好躺在木柜上,连封口的红绳都没乱。

"人呢?

"张大嘴瞪圆了眼,

"刚才还抱着米袋的!

"

"废物就是废物。

"赵师兄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抱着胳膊冷笑,

"偷东西都不会,摔一跤倒把米袋甩飞了?

"

林闲揉着后脑勺抬头,眼神迷茫得像刚醒的稚子:

"我......我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怎么感觉手里有东西?

"他指着地上的碎酱菜,

"香姐,我不是故意摔坛子的......

"

阿香蹲下来收拾碎瓷片,指尖在林闲手背轻轻一按——那是个极轻的暗示,像是羽毛拂过皮肤,却让人心底一震。

她抬头时面色如常:

"算了,一点米而已。

"又对管事孙道,

"孙叔,我再去库房领些就是。

"

管事孙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张大嘴还在嘟囔:

"我明明看见......

"被赵师兄瞪了一眼,缩着脖子溜了。

暮色漫进杂役院时,林闲蜷在漏风的木床上。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星子,掌心躺着系统刚发来的提示:

"今日签到成功,奖励:《隐行步》x1。

"

功法玉简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经脉,林闲闭了闭眼。

他能感觉到《隐行步》的口诀在识海里流转——这门步法能隐去身形,连化神境修士的神识都难以察觉。

窗外传来巡夜弟子的脚步声,皮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像是敲在心头。

林闲摸了摸枕边的隐形符,又摸了摸新得的《隐行步》玉简。

月光透过破窗纸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嘴角那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后半夜,他听见后勤库房方向传来野猫的尖叫,尖锐刺耳,像是利刃划过铜盘。

林闲翻身坐起,将《隐行步》玉简贴在胸口。

夜风掀起他的破被角,露出床底那个藏了十年的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七张隐形符,和三瓶用灵米熬的补元丹。

"该去库房看看了。

"他对着窗外的月亮喃喃,

"听说最近新到了批千年茯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