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鱼儿上钩
随着舆论发酵原本谴责范小胖的民众，纷纷转头去谴责陈吉吉不当人。
毕竟这个年代的人谁能想到给人打工还需倒贴几十万，倒贴钱就算还要被对方谴责忘恩负义，最让民众气愤的就是陈吉吉的爱情观，被人点醒后的民众发现陈吉吉的套路太深了。
...
上午十点的阳光带着初秋的燥热。
街角报刊亭的铁皮顶棚被晒得微微发烫。
范小胖戴着一副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快步走到摊前。
她纤细的手指在一摞报纸上方悬停片刻，迅速精准地抽出了那份印着醒目标题的《南方周末》，钱几乎在看清封面瞬间就放到桌子上，多余的话一句没有，攥着报纸转身就走。
街口那间绿色公共电话亭仿佛成了此刻唯一的避风港。
她闪身进去，略带急促地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里立刻弥漫开油墨和旧塑料的味道。
背靠着磨砂玻璃挡板，她深吸一口气，摘下墨镜，眼神紧锁在报纸某个版面，逐行扫视着。
毫不犹豫地打开随身的真皮手袋，掏出一个小巧的皮面电话薄，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动翻动着，最终停留在一页上。
她利落地抽出一张电话卡，插入电话机里，然后对照着号码快速而准确地按下了数字键。
“嘟——嘟——嘟——”
听筒里短暂的忙音仿佛拉长了等待的时间，直到传来一个略带低沉、透着些粗犷的男声：“喂？我是王硕，哪位？”
“王总！”范小冰的声音隔着听筒，清晰地传递出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满满的诚恳：“我是范小胖。您……您在《南方周末》上发表的那篇文章……我，我刚看到……”
她顿了一下，仿佛在平复过于激荡的情绪：“真的，太谢谢您了！太谢谢了！谢谢您肯仗义执言，替我辩解那些……那些话……”
电话那头的王硕显然没料到这通感谢电话来得如此之快，电话这头似乎都能想象到他略微错愕的表情。
“范小姐？”
他很快反应过来，但语气却带着明显的犹豫，斟酌着词：“咳……那个，范小姐，你听我说，这事儿……恐怕我得澄清一下。”
他停顿了两秒，似乎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决定和盘托出，“那篇文章……其实不是我写的。”
“是沈总，”王硕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恭敬和不容置疑：“文章是沈浪沈总亲自构思写的。他安排，让我联系报社记者刊登的。所以，你要是真要谢……还得谢沈总。”
他说得干脆利落，既不敢贪功，也深知这种冒名顶替迟早会被戳穿，更不愿因此开罪真正的主事者沈浪。
当然，对外人面前，他王硕的名字还必须印在文章下方，这一点心照不宣。
短暂的沉默在电话线两端蔓延了几秒。范小冰脸上最初的震惊慢慢化开，她没有追问质疑，只是很快调整了语气，声音依旧柔和，带着理解和人情练达的笑意：“哦……是这样啊。
不过王总，不管怎样，这文章能顺利登上《南方周末》的头版，离了您的渠道和运作，怕是万万不能的。这份功劳，您也当得起。我还是要好好谢谢您！”
王硕闻言，绷紧的心弦略微放松，也露出了点笑容：“范小姐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分内事，沈总交代的事，我一定尽力办好。您不用谢我。”
“明白了，”范小冰识趣地点点头，虽然隔着电话对方看不见：“那就这样，不打扰您忙了，王总。”
“好。”王硕简洁地应了一声，没有再客套，听筒里传来轻微的“咔哒”断线声。
...
京城。
飞宇网吧。
它是国内最早的连锁网吧。
37号机。
包嘉慧正在游览猫扑大杂烩。
一个名为【第一次亲密接触连载中】的帖子吸引她的注意力。
【“跟她是在网路上认识的。怎么开始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因为我的一p吧！那个p是这么写的：
“如果我有一千万，我就能买一栋房子。
我有一千万吗？没有。
所以我仍然没有房子。
如果我有翅膀，我就能飞。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我也没办法飞。
如果把整个太平洋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
整个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吗？不行。
所以我并不爱你。”】
这种文青文的风格当即吸引她的继续读下去。
...
转眼间。
第一章的内容就这么结束了。
包嘉慧抓狂的说道：“这书也没陈吉吉说那么不堪，只是下次更新要等1天，这个作者真是好气人啊。”
随后她将这个帖子的链接转发给几个闺蜜和同学。
虽然这个时候的网民还很少，但是传播速度还是很快的，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阅读这篇文章人数超过1万人。
就在这时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小姐，您的时间到了，请问要不要加钟？”
包嘉慧摇头道：“不用了。”
说完她关掉QQ和游览器。
这会的网吧可不像2000年后那么便宜，这会的网吧一个小时就要40块钱，就是钱再多来也只就上一两个小时。
...
深市。
赛格广场附近某个早餐店。
桌子上摆着一碟鲜虾肠粉，沈浪拿起油壶倒入酱油，忽然间裤袋发出震动，“铃铃铃”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沈浪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后按下接听键放到耳旁：“哪位？”
听筒里立刻传来范小胖那如同掺了蜜糖、极具辨识度的动听嗓音：“沈总，我是范小胖。”
沈浪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肩膀似乎也跟着放松了些许，声音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问道：“哦，小胖啊，怎么啦？”
电话那头的范小胖明显语气轻快，尾音上扬，带着掩饰不住的开心：“沈总，今天的南方周末日报我看了，谢谢你为我写了这么一篇文章。”
沈浪口气转为愠怒：“不用谢，这还不是陈吉吉这个老妖婆作妖，30万的解约费她都已经收了，竟然还敢把这件事情登报纸，真以为没有人收得了她。”
范小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几分希冀和小心问道：“沈总，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感谢您。”
沈浪抬眼环顾了下热闹的早餐店和桌上那碟没吃完的肠粉，迅速回应道：“我现在在深市不在京城呢，吃饭的事情要不等下次吧。”
范小胖有些失落的说道：“好吧，那只能等下次了。”
听到对方的失落的声音沈浪知道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