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陈中华的询问

同一时间，市公安局审讯室的空调风很轻，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李伟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把杯子放在陈中华面前的桌上，语气恭敬得近乎谨慎：“陈书记，您坐着歇会儿，这水还温着，您先润润口。·墈`书\屋. !无.错`内?容,”

陈中华抬了抬眼，指尖碰了碰杯壁，没立刻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旁边负责记录的民警小赵也放下笔，轻声补充：“陈书记，我们知道您血压一首不太稳定，您要是觉得头晕或者不舒服，随时跟我们说，我们己经联系了医务室的医生，降压药也备好了。”

李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避开了审讯的压迫感，放缓语速问道：“陈书记，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再跟您确认一下——就是康全种父子今天是为什么要来你家吃饭的？”

陈中华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滑过喉咙，他才缓缓放下杯子，声音里带着点退休老人特有的平缓：“康全种在电话里提了，说找个僻静的馆子边吃边聊。~q·u`s·h.u¨c*h,e`n¨g..^c\o?m`我这年纪，早就不习惯外面的应酬了，吵得慌。”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杯壁，继续说道：“但来者都是客，他们既然主动上门，总不能让人空跑一趟。我就让家里阿姨简单做了几个菜，想着在家吃饭清静，也方便说话——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旁边的小赵飞快地在笔录上记下“陈中华因不习惯应酬，将外餐改为家中便饭”，抬头时正好对上李伟的目光，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疑虑——按按照正常人的习惯虽然领导的事不好多说。-微-趣-暁?税~蛧￠ -追·醉,歆.章/截_但是向来习惯在私密会所谈事，怎么会轻易答应去别人家吃饭？

李伟没把这层疑虑说出来，只是继续温和地问：“那在家吃饭的时候，他们提过别的吗？比如康委员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说过什么反常的话？”

陈中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沉默了几秒才摇头：“没提别的，全程都在说苏妙被调查的事，反复强调她跟林志远的案子没关系，让我帮忙跟公安这边打个招呼。我没应，只说会看看情况，之后就没再多聊了。”

李伟把刚续满的温水往陈中华面前又推了推，手指在桌沿轻轻敲了敲，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隐晦的试探：“陈书记，还有个情况想跟您确认——您说这是场普通便饭，可我们了解到，您提前联系了纪委和警察局的同事，说可能有人要向您‘行贿’，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旁边记录的小赵笔尖顿了顿，悄悄抬眼看向陈中华。

陈中华握着水杯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苦笑，眼底的平静终于裂开一道缝。

“栽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自嘲，又有点无奈，“人一死，什么都捂住了，就算我能说清楚，也没人会信。”

他抬眼看向李伟，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李支队，你干刑侦几十年了，是老江湖了。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真没数吗？”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冷了些，“你现在跟我问这些，有意思吗？要问，该问你电话后面的人。”

说完，他往后靠回椅背上，闭上眼睛，摆了摆手：“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笔录就按我刚才说的记，报上去吧——顺便帮我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李伟看着他这幅拒人千里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刚想再追问，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秦明”的名字。

他看了眼陈中华，起身走到审讯室外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见秦明急促的声音：“陈中华那边问出什么了？省长的会马上开始我要知道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