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徐妙云的第一次动心

没过多久,官差就来了。?顽*夲¨榊\栈? ¨首^发+

一共来了四个,其中一个是仵作,里正把事情的经过跟官差说了一遍,官差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仵作检验完毕,又看了看王氏母子,没多说什么,直接把两人用铁链锁了起来。

王氏还在喊冤,说自己没逼死人。

官差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有话到县衙再说!”

李茂被拉起来的时候,腿还在抖,差点摔在地上。

“马大夫。”徐妙云轻声问,“那淋症,真的无药可医吗?”

马淳转过头,“可治。我给她开了七天的药,早晚各一次,坚持吃就能好。可她,连一副都没来得及吃。”

回到医馆的时候,徐达已经回府了。

他留下了两个家丁和几个护卫,在医馆门口等着徐妙云。

看到徐妙云回来,护卫连忙上前问情况,徐妙云简单说了两句,让他们先等着。

马淳独自走进医馆,坐在椅子上,没开灯。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通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可这阳光,却照不进他心里。

徐妙云轻轻推开医馆的门,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马大夫,喝点水吧。”

她把茶杯放在马淳面前的桌子上,热气慢慢往上飘。

马淳拿起茶杯,手指碰到杯壁时,微微一颤。

“谢谢。”他的声音带着疲惫,“让徐小姐见笑了。”

徐妙云摇摇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马大夫仁心仁术,妙云敬佩都来不及,怎么会笑您。′?*小&%说¢÷£C>|mˉ#s?? ¤已x发u=布o最~>?新?′章′??节)??”

“陶娘子的事,不是您的错。”

“是那对母子太恶毒,是她命苦。”

马淳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热茶。

茶水很烫,却没什么味道。

“仁心仁术有什么用?连她的命都救不回来。”

“您救不了她的命,但您还了她清白。”

徐妙云看着他,眼神很认真。

“刚才在河边,您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这对她来说,也许比活着更重要。”

马淳没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茶杯。

贞洁这东西无好坏之分,他说不清,可能他心里更倾向活着,但他改变不了什么。

傍晚的时候,里正又来了。

他站在医馆门口,神色有些沉重。

“马大夫,陶娘子的娘家来人了。”

“就在村头的祠堂里,想请您过去一趟。”

马淳点点头,起身拿起那个鸳鸯荷包,“我知道了,这就去。”

徐妙云也跟着站起来,“我跟您一起去。”

马淳没拒绝。

两人一起往祠堂走。

路上没什么人,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祠堂里已经点上了白蜡烛。

光线很暗,映得里面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陶娘子的遗体被放在祠堂中央的木板上,盖着一块新的白布。幻想姬 已发布最芯彰劫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人坐在旁边,头发花白,背有些驼。

他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包,不停地抹眼泪。

里正看到马淳进来,连忙站起来。

“马大夫来了。”

他对着老人道:“老伯,这就是救过陶娘子的马大夫。”

老人抬起头,看到马淳,连忙站起身。

他的腿有些抖,差点站不稳,“马大夫……”

老人的声音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闺女……我闺女她……”

马淳走上前,把手里的鸳鸯荷包递过去。

“陶老伯,这是陶娘子的东西。”

“我在河边找到的,给您带来了。”

老人接过荷包,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在发抖,荷包上的鸳鸯绣纹被他摸得变了形。

“这是她亲手绣的……”

老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小时候就爱绣花,说以后嫁了人,要给夫君绣个最好的鸳鸯荷包……”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她许给了那样的人家……”

马淳深深鞠了一躬。

“陶老伯,对不起。”

“是我没能救回令爱。”

老人摇摇头,擦了擦眼泪。

“不怪大夫……”

“要怪就怪我,怪我没给她找个好人家。”

“她在那边受了那么多委屈,我这个当爹的,一点都不知道……”

马淳没说话。

他看着陶娘子的遗体,心里很沉。

祠堂里很静,只有老人的哭声和蜡烛燃烧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马淳轻轻说了一句“我先出去了”,就转身走出了祠堂。

徐妙云也跟着走了出来。

祠堂外的风很大,带着初秋的寒意。

马淳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影。

夜色慢慢降了下来,星辰点缀其间。

“马大夫。”徐妙云递过来一盏灯笼,“天黑了,我们回医馆吧。”

马淳接过灯笼,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原路往回走。

灯笼的光在前面晃着,照亮了脚下的路。

“马大夫。”徐妙云突然开口。

“您行医这么多年,是不是见过很多这样的事?”

马淳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见过很多生死。”

“有的是因为病,有的是因为命。”

“但每次遇到这样的事,还是会难受。”

“您是个好大夫。”徐妙云轻声说,“很多大夫只看病,不管病人的难处。”

“但您不一样。”

马淳苦笑了一下。

“好大夫应该能救活自己的病人。”

“我连这点都做不到,算什么好大夫。”

回到医馆,马淳把灯笼放在门口。

他走进药房,拿出药碾,开始研磨草药。

草药的味道慢慢弥漫开来,冲淡了医馆里的沉闷。

徐妙云站在旁边,看着他机械地转动药碾。

他的动作很快,却没什么力气,象是在发泄什么。

“马大夫。”徐妙云突然开口,“您的手。”

马淳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药碾的边缘划破了。

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滴在药粉里。

徐妙云连忙转身去拿清水和纱布。

“先洗一下。”

洗完后小心翼翼地给马淳包扎伤口。

“马大夫,您该休息了。”包扎好后,徐妙云轻声说道,“今天太累了。”

马淳摇摇头,继续转动药碾。

“还有几个病人等着拿药。”

“他们明天一早会来取。”

“我来帮您。”

徐妙云挽起袖子,走到药柜前。

“您告诉我,哪些药要分,怎么分。”

马淳看了她一眼,没拒绝。

“左边第一个柜子,第三层,有晒干的金银花,每个纸包放五钱。”

“右边第二个柜子,第一层,是薄荷,每个纸包放三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