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东林党成旧臣了
天启二年科举的结果公布了。
京城几乎所有官员、士子都在关注，就连武勋和市井百姓也有不少人非常关注结果。
“文震孟……这是个老熟人啊，他当状元啦！”
不少人都知道文震孟，之前参加过很多次科举，三年前已经是三甲进士，这回又参与一次，很多人认为他也就能冲一冲二甲，结果真的当状元了。
“还有王徵，这个陕西老兄也考好多次了，这回名次不错～”
文震孟四十八、王徵都五十二了，说是老兄都是往年轻称呼了。
但士子们多是欣喜，因为文震孟、王徵算是“复读”典型，不少士子一次又一次落榜但仍不放弃，这回他们的成功给他们很大激励。
“不能光激励，还要看到其中内涵，特别是陛下的用人喜好……听说这次殿试很不一样，而且陛下对全部二甲成员都一一把关。”
官员们想得方向不一样，如今几乎没人想着跟天启皇帝作对，反而猜测起上面的想法和喜好了。
有的觉得陛下喜欢忠君报国的，有的认为陛下用人喜欢名气大的，
当然，参与评选和其他相当多数官员知道其中深浅，明白天启皇帝用人就是秉公评判，这些猜测纯属以旁枝末节揣测。
但是依然有官员一直对这份名单揣测。
周延儒和冯铨就精于此道，这两人还私下里讨论细节，自认为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一些正直的大臣以这么做为耻辱，所以背后里又有人说他们两不三不四。
冯铨听说以后心里面更加畸形，外表看起来年轻帅气与人和善，心里面恨死他们了，甚至想做极端行为报复。
东林党的杨涟其实也在猜测，不过他可不是揣测上意，而是思考如何壮大东林、斗倒朝中老臣、提拔正直之人，最终遏制天启的独断专行。
“从状元文震孟来看，陛下看中理论和现实的结合，不喜欢空谈务虚……
可是榜眼傅冠、探花卢象升和二甲第一的黄道周，又都跟我东林关系较近、年轻且极有想法的年轻人……这又跟状元的选人方向不一样……”
杨涟有点懵，感觉陛下对孙承宗很信任、对左光斗重新任用、提拔东林最负盛名的几人，现在又对与东林关系很近的年轻人赏识。
这是何意？
是要跟我东林和解？
……刘一璟、惠世扬、汪文言绝不能白死！他们死后被黑人抬棺、家中旁支还在南厂劳改，这些耻辱可不能忘啊！
所以他是对我东林釜底抽薪！？借着诈降大肆收编！？
他还是猜不透。
对了！东林大佬叶向高参与读卷和最终名次选择，此事问问他。
“台山先生，不才杨涟来打扰啦。”
叶向高亲自到院中迎接杨涟，赶紧说道:“哎呀呀，某到京以后，最想跟大洪多聊一聊了，今日可算把你盼来了。”
两人对了下眼神，或因为避嫌，或因为之前政变态度不一样，这两个东林党重量级人物，一直没单独深度会谈。
现在是时候了。
见没有外人，杨涟也不怀疑叶向高的态度，知道给天启当左都御史是秉公做事，不会把东林私谈拿去告密，所以直接说明了来意。
叶向高听了杨涟的猜测，以及他对天启挖东林党人才的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果然是耿直的杨涟啊，天下能为东林这么拼命的，包括叶向高、高攀龙在内都没有能超过杨涟的啊～
“台山先生，殿试与殿前问答，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叶向高抿了口茶才缓缓说道:“陛下确实是秉公遴选人才，我东林人才愈发投靠。不过都是为国做事，老夫倒也觉得大明正在振兴。”
“振兴！是在振兴，不过多是靠武人和太监，登基初年励精图治，一旦后面懈怠，武夫和太监会像对嘉靖、万历一样给陛下惹出事端。”
“大洪，你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台山先生面前，我可不需要藏什么。”
听杨涟都这么说了，叶向高也是轻轻叹息一声:“老夫何尝不知后患无穷，如今东林群贤不振作起来，恐怕东林也成为过眼云烟。”
“台山先生有无办法？”
“办法说不上，最多聚集正直聪慧者一同想办法。”说到这里叶向高微微一笑:“非常巧，有一个聪明朋友也来找我了，比你早到一刻钟。”
“哦？”
叶向高唤了声管家，很快管家领着一个人来了。
杨涟见了大为惊讶，那人见了杨涟淡定地微笑拱手，好似一切早在预料之中。
“黄尊素！黄白安，白安先生！？”
黄尊素微微一笑:“哈哈，大洪还记得我，让我们一同振兴东林，让天启朝再次众正盈朝！”
“好！”
……
“真不错啊～”
朱由校看着新科进士王徵手中的定装软纸壳弹，开心地笑了。
看来这次带着王徵去前线走了一圈，他没少观摩原浙军，现今两大兵团神机营的训练。
戚继光时期就已经使用纸壳弹，就是事先用纸壳装好火药，操作时咬破纸壳倒火药进去，而不是过去凭射手经验从火药壶倒火药。
不过这种还是硬纸壳，是一种装火药方式，还不是弹药。
换成装入枪管的软纸壳，就能朝着真正的弹药迈进一大步。
朱由校在前线的时候指点了一下王徵，将硬纸壳装药，换成软纸壳，要能直接塞进枪管使用。
现在王徵搞出来了。
软纸包弹，直接放进鸟铳枪管，然后再放铅弹压紧，直接就能发射了。
鸟铳、鲁密铳的生产质量在王恭厂、兵仗局已有保证，枪管质量足够，就能放定额足量的火药而不怕炸膛。
这种软纸包弹的纸还浸过油，在枪管里可以充分燃烧，残留物很少，所以射击之后不会让清理枪膛耽误更多时间。
王徴介绍道：“陛下，这种软纸包弹已经过御马监测试，从过去二十次呼吸才能打一次，加快到现在十五次呼吸就能打一次。”
不错，一分钟从三发提升到四发，射速提升能带来更厉害的持续火力，而且朝着现代枪弹迈出了重要一步。